李莲花出门来寻他俩的时候,听见的就是最后一句。 “后来只是腻了。”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了一会,好像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咳咳,叶姑娘,这都已经酉时了。”李莲花打断了他们,指了指二楼,“你到该睡觉的点了。” 他知道叶姑娘晚上其实是不睡觉的,她合衣上床躺着,只是睁开眼睛看天花板,等到夜深人静了,好溜出门杀人。 叶姑娘真正的作息时间是从东方既白睡到日上三竿,因此从来不吃早饭。 叶灼听话地站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草叶。 “哦,对了李莲花,明日我得回趟百川院。”方多病着急起身,差点踩到自己的衣摆,“我怕陈年旧事翻出来,叶姑娘会上破刃榜——”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李莲花冲叶灼抬了抬下巴,“叶姑娘自然有办法的。” 叶姑娘点头,“放心吧,百川院当年不会捅破,如今更不会。” “十几年的旧事突然提起,只是为了抹黑李相夷的名声,半真半假,效果却比做实了更好。” “如今金鸳盟卷土重来,在这个时点挑起各大门派与叶氏的矛盾,这顶帽子扣下来,百川院担当不起。” 李莲花知道,叶姑娘平生不喜欢赌,也不喜欢出风头,总会留很多很多的底牌。 她恢复武功十多年,至今籍籍无名,这武林却不知有多少把柄藏在她的看破不说破里。 叶姑娘不太需要他担心。 两人前后脚进了门,然后叶姑娘忽然瞥了正闭目打坐的笛盟主一眼,又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叶姑娘拎着两只烧鸡和一壶酒进了门,随手扔在李莲花的书桌上。 “我想着,那客栈多半都做了我们点的东西,只要不被白水宫看见,应当没有什么麻烦。” 刚啃下一个干面饼,又喝了一肚子水的方多病:“???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叶姑娘扫他一眼:“那你自己也没想起来啊。” 方小宝一脸幽怨。 李莲花在一旁笑着摇头,“小朋友就是小朋友。” 哪知叶姑娘看了他一眼,“他们可以不吃东西,你不行。但酒也是带给笛盟主的,你没有份。” 李莲花:“???” 笛盟主满意地接过叶姑娘抛来的酒,还略带炫耀地在李莲花眼前晃了一圈。 方小宝在一旁恨得牙痒:“吃!吃死你们!” “这不还有我陪你吗。”叶姑娘难得心情好,宽慰他两句:“我过了点就不吃东西了。” 方小宝鼻子哼哼:“真搞不懂你们女孩,怕胖就连饭都不吃了。” “那怪谁呢?方大少爷难道没听说过‘楚王好细腰,宫人皆饿死’吗。” (李莲花:你别乱说,我可没有好细腰啊 叶灼:哦?那为何你自己的腰那么细?) 笛盟主吃东西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不一会就只剩李莲花一个人坐在那,斯斯文文地喝茶吃东西。 叶姑娘洗漱完,换了套女装,却不急着去睡,就坐在那,好像非得看他吃完了才放心。 他只好当她不存在。 叶姑娘忽然冷不丁问:“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的感觉如何?” 李莲花愣了一下,“啊?” “现在笛盟主,方小宝,还有我。”叶姑娘目光灼灼,“不管你是想做李相夷还是李莲花,是少年剑神还是江湖游医,都会围着你这个人转,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突如其来的直白让他一时语塞,“啊……” 叶姑娘忽然一笑,“从前那些,是不是不要也罢?” 见他尴尬地耳朵都有些微红,叶姑娘忽地岔开话题,将一个茶盅反过来扣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说起来,今晚白水宫的出招,时间场合都掐得绝妙,背后不知道是什么高人。” 方多病:“啊?怎么说?” “如今在这彩灯镇落脚的,大多是为四顾门复兴而来的年轻一辈,其中不少跟你一样,是李相夷的崇拜者,虽然来参加婚宴,但对肖乔大婚颇为不满。” “肖紫衿不喜李相夷,却不得不用他的大旗为新四顾门凝聚人心,所以干脆编排我跟他的谣言。既是李相夷变心在前,他们也便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了。” “变心这种事虽然不太好听吧,但放在男人身上也是无伤大雅,放在乔姑娘身上就不一样了,别人会说她水性杨花。” “所以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