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滴水不漏。只说珲曜国主是旧伤复发,不良行走所以一直在宫内静养。此次出使又是珲曜国国主的主意,证明他的脑子是清明的,依旧在幕后指挥着珲曜国上上下下的事情,不曾因病躲懒怠政。 盛帝敛眸点点头,“竟是如此,看来外界传言,说珲曜国主重病缠身,无法下床的传闻,是假的了?” 景舟低头道,“是,陛下。” 见盛帝收起打量他的视线,景舟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继而盛帝举杯,邀殿中群臣敬景舟一杯。 景舟双手端杯,遥遥回敬盛帝及众臣,后又一饮而尽。 待众人将酒杯放下后,景舟站起来向众人示意。 “陛下,我从珲曜带了一些礼物来,虽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也斗胆献给陛下和娘娘。” 说着,景舟和蒙德一道走出来。侯在殿外的侍从也抬着一缸缸酒进来了。 一缸缸酒抬入殿中,虽未开封,便已经能够闻到一股浓烈醇香的果子味,更不敢想象,这酒开封后飘出的香气,该不会是连闻一口都会醉人吧? 景舟伸手隔空扫了扫在殿中排列成两侧的酒坛子,介绍道,“陛下,左侧的是葡萄酒,右侧的是石榴酒。虽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也是我们珲曜款待贵客的美酒,配上佳肴一道,更显风味。” 这葡萄和石榴产自珲曜,在珲曜虽不算得上是什么稀罕物,但经由商人运送到宁国,再放到坊市去卖,也并不便宜。更别提在宁国能看到用葡萄和石榴酿酒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实在是不能想象的。 而对于殿中正坐的皇亲贵族及其他大臣来说,虽也算不得是什么,但却胜在景舟的一片心意。 从珲曜到宁国,路途遥远,一路上并不全是平坦大道,何况每州路况不同,应也免不了山匪出没伤人。能完完整整地将这四十坛美酒运过来,确实是花了不小的心力。 即便不看这礼物的贵重,单凭这礼物的心意,便已挑不出什么刺了。 还未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景舟又道,“这次到宁国来,我还带了一些瓜果的种子,想着陛下和娘娘在宫中种种,看看是否能结个果子,也算是图个新鲜。” 盛帝礼貌地笑了笑,抬手便让宫人将礼物收下。 “多谢国主和二王子的好意,我们收下了。” 盛帝扬扬下巴,示意坐在左侧的徐恒邈站出来。 徐恒邈会意,起身走到中央,向景舟行礼。 “二王子。” 盛帝笑道,“二王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宁国,我理应好好款待。只是如今正值秋收时分,各地赋税政务繁忙,上奏的折子有些多,我怕是难以抽开身与二王子单独坐下好好谈谈了。二王子不妨先在宁国玩几日,好好放松放松,以解舟车劳顿的困乏。这是徐恒邈,徐将军。这段时间便由他领着王子在都城里好好逛一逛。你们二人年纪相仿,想必相处起来也不会太过拘谨。” 盛帝如今放话说是政务繁忙,抽不开时间与他私下相商,也是料准了他不会在此时开口,让众臣知道他们珲曜国的所思所想。 不用多说,宁国与珲曜有仇怨在前,盛帝的气也许还未咽下。盛帝如今这样说,不过也是想晾一晾他,给他一个下马威,看看他是否能够沉得住气。 但景舟早便已经料到了,因此面上并未显露半分惊讶之色,也不曾开口再问什么。 景舟屈身谢过盛帝,继而又挺直身子打量面前的人。 其实入殿前,景舟便暗自扫了一圈。心底早就有了几个徐恒邈的人选。 从年纪,身量,穿着,容貌等等几方面考虑,人选便能缩小很多。 只是当徐恒邈站在他的面前,他又难免感到有些诧异。 先前便听闻他是武将,景舟想着,他该是一个粗糙粗犷的野蛮人,不想如今真切站在他面前了,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他身上的杀戮气极小,或是被他压制得极好,实在是无法将他与将军二字联系起来。 不过有关徐恒邈的传言不少,他有意去探听的也不少。还是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对他降低戒备心。更何况,他也丝毫没有对他放下过戒心,甚至这戒心中还含了一层嫉妒发狂的意味。 这是这种感情并未显露出来,景舟看着徐恒邈的表情是和善的,更像是对他流露出的一种欣赏和赞叹。而那早便在心底酝酿了许久的嫉妒,狂躁,怨恨,在他面前被掩饰的极好。 起码,景舟无意在此时被众人窥探到他的心思,以致自己的计划有变。 “久仰徐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倍感亲切,好像徐将军与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徐恒邈疏离淡漠地朝他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