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这位胆敢袭击城门兵的竟是位女子,身高七尺,很瘦很白,轮廓既不柔美,眉眼也不出色。 “谢了,帮我把他诱骗到这里来,”她道。 * 两个时辰前—— 小贼从一间酒楼里冲过来,身后老板穷追不舍。女子则在跟踪裴诃,苦恼着要如何对对方下手。 这时,身后追赶发生的吵闹却让裴诃回了头。 于是她迫于无奈,躲进一处屋檐,他也不合时宜,来到身旁。 怀里抱着包什么东西,细听外面动静,冲她龇牙咧嘴,示意她别声张。 傻子一样。 她才不会理会他,靠在墙上静待裴诃离开。谁知这酒楼老板竟会求助城门兵,两人正在合力找寻那名窃贼。 麻烦。她不悦地扫向身旁,见他背着身好像在干些什么事,便攥住他的手臂呵斥,“你偷什么东西了?快还回去!” 两人对视,他岂会如她所愿,又要背过身去—— 却被她压在墙上,怀中物品被夺走。 低眉一看,核桃? 还是没被砸开、湿漉漉的一颗。 “....是打算用牙咬开?” 确信他是傻子无疑了,她再次打量过去,见他十六七岁,头发脏得结块,衣衫褴褛。 “你是什么人?” 关你什么事,他好似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桀骜,先是撇嘴望向别处,见她威胁着要走出角落,喊来那位酒楼老板——才攥住她的衣角,挽留。 “你是在大漠长大的?”她便续道。 点头。 “有亲人吗?” 摇头。 “外面那人说你是个哑巴,你当真不会说话?” 如此直白,他心里窜出一团火,怒瞪过去。 她没一点迟疑,掐住他的脖子,“回答。” ....便又成了一只温顺的兔子,垂头丧气地点头。 “很好。” 得她一句称赞,赏毒药一瓶。 *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她当初那些问题是在确定他是否孤苦伶仃,之后好让他去诱拐裴诃,对裴诃下手。 多么倒霉!他在心里大呼。 而她也该冷酷到底,将这名少年除去。 只是这会儿和他站在院子,见他身披破麻袋,脚踩烂草鞋。便忽然心软,改口道,“过来,我不杀你。” 少年坚决摇头。 可惜她抬抬眉毛,便又低下头,委曲求全地向她走去。 “再近些。” 他又向前挪,只见才刚站好,地面虚影一晃!她极快地出手,将他敲晕,关上屋门。 一刻钟后,外面街上传来吆喝,“五更天!” 昏星尽褪,人间清明,木门被重新打开。 有一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的人走出来——现在,她才是裴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