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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2 / 3)

得很。

“伤口怎么样了?”他问娴月。

其实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娴月见了他可是不会好好说话的,道:“哪比得上贺大人,水里来火里去,养伤都比我娴熟。”

贺云章只能无奈笑了。

“也就那一次,最近都没有什么危险的公事了。”他跟娴月解释。

娴月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买账,瞟了一眼他身上穿着,见这样神气漂亮,知道是要面圣,道:“贺大人倒是挺忙的。”

贺云章在她面前,向来是好声好气地,道:“晚上要进宫一趟,不过不会留宿宫中的。”

娴月挤兑了几句贺大人,这才办起正事来,道:“对了,听宣处最近很忙吗?”

“主要是春汛的事。”贺云章对她向来坦诚:“听宣处的黄老上个月告老还乡了,赵擎现在独挑大梁,这两年会忙一点,等新人长起来就好了。”

听听,一副干大事的样子,动辄用年算,哪知道对于女孩子来说,一年的花信宴就决定了命运,哪还等得上几年?

听起来赵擎像是又要升了,也难怪蔡婳那样凄楚,齐大非偶,送一匹烟云罗又如何,赵擎如今如日中天,填房都有的是人排队,她这样的家世,身边没一个可用的人,连送礼的小厮都要问别人借,内心怎么能不凄苦呢?

娴月有心替她包揽了这事,卿云整日说什么与人为善,什么马车前面救小孩的道理,放在眼前的事反而看不见了,真是亲疏不分。

蔡婳和赵擎的事,贺云章也略有耳闻,那句诗的谜题,赵擎显然是解出来了。但他从来懒得管闲事,见娴月上心,才道:“是为那句诗的事?”

“你也知道那句诗?”娴月有点惊讶。

“赵大人请我解过。”贺云章笑得淡淡:“我说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外人是解不开的。”

娴月听出他话外音,也明白他意思。

感情的事,从来勉强不来,外人也无法帮忙。赵擎位高权重,他要真有意,难道还能错过不成?如果事情停滞,就是他没那么着急,他这样的权臣,别说没动心,就是动了心,也不过他一天中小小的一部分。

娴月顿时生了气。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她立刻把对赵擎的气发到贺云章身上,贺云章只能无奈笑起来。

他哪知道女孩子的痛苦,像自己一样有出路还好,对于蔡婳那样度日如年的处境,哪经得起等了一天又一天,自己在心里翻来覆去的煎熬,真是心血都要被熬干。

“我不会的。”贺云章轻声保证。

探花郎垂着眼睛,骑在马上,站在马车边,其实是比轿内人高些的,但他微微低着头,眼中带笑,是个极真诚的姿态,娴月想起那晚的相处,不由得耳后一热。

“谁说你了。”她哼了一声道,刚要再说两句,听见外面传来钟鼓声,是酉时到了,贺云章晚上要进宫的话,现在就得准备了。虽然是受宠信的近臣,面圣是寻常事,但毕竟伴君如伴虎,还是谨慎些好。

“行了,不耽误贺大人的公事了。”她淡淡道:“你要是遇到赵擎,就告诉他一句,让他等着看吧。”

贺云章笑着答应了一声,往渡口外张望了一眼,是贺浚来催人了,近来事多,官家尤其倚重他,都说捕雀处是官家的耳目,也确实是耳朵眼睛一般,离开半天就要来找。贺大人也是分身乏术。

“失陪了。”他仍然和娴月好好告别:“近日钦天监说有倒春寒,小姐注意身体。”

“知道了。”娴月有点不开心地道,见贺云章拨马走了,走出一丈多远,才忽然叫住了他,道:“你回来。”

捕雀处众人哪里见过贺大人脾气这样好过,竟然真的又乖乖转回来。

娴月却没等他走回来,就让桃染下了马车。

桃染其实以前怕极了贺云章,但上次深夜投奔后,承他大恩,忽然也敢看他了,这才意识到探花郎果然是好相貌,好人才,行动也风流利落,所以抱着锦盒过去递给他时,也不由得有点脸红。

贺云章虽然是探花郎,但却连花信宴都少去,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小姐面交的礼物,有点懵。

娴月从马车窗口看见他那样子,顿时笑了。

“怎么。”她有点傲气地昂着头道:“只许赵擎会送烟云罗,就不准我也会送点心不成,难道探花郎深夜不会读书?”

她说完,就放下帘子,这一句话里藏了几段故事,饶是探花郎聪明过人,也愣了一下才想明白。

她是说,只许你知道赵擎送烟云罗,所以也送了来给我。不许我知道蔡婳送点心给赵擎的事,也给你送深夜读书时吃的点心吗?

贺云章匆匆进宫,自然是公事繁忙,等到闲下来,已经是深夜了,说是留宿禁宫,其实只是在小书房守夜。等到夜深人静了,他才回到书房中,拆开那锦盒。

果然是点心,精巧的,江南风味的点心,一个个做成花的形状,里面也有桃仁的,也有菊花香味的。贺云章拿起一个,对着光看了看。

旁边秉文见他沉吟,以为他是猜不准意思,提醒道:“大人,这是蔷薇花吧。”

“是荼蘼。”贺云章道:“看看荼蘼宴那天,我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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