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使绊子,烦人得很。”
“谁说不是呢,”娄二奶奶哄她道:“但京中规矩大,你们两个未婚小姐,哪有单独居住的道理,都要挨着长辈的,不然蔡婳怎么一直跟着大房呢?你听我话,忍上大半个月,我们怎么都回来了。”
“那爹呢,爹怎么也要回去?”凌霜仍不放弃。
“他一则是有公事要办。”娄二奶奶索性直说了:“我们上次和程家的吵过后,程家也使了个绊子,把当年的一些公文给翻出来否决了,所以你爹得回去一趟,重新交接些公文。二是买卖铺子也得他看着点,总不能我一个人做主。”
说到程家的事,凌霜就没道理了,只得道:“好吧。”
“那我们仍然住回老太太的暖阁里,省得三房找事,”娴月皱着眉头道:“娘也在老太太面前好好说说,一直不让凌霜去吃早饭是怎么回事?要不想要我们二房,就都别要了,单撇出凌霜一个?当初李璟的事凌霜没出力?老太太是忘了还是怎么的,只记凌霜的坏,不记凌霜的好了?”
她一提李璟,卿云顿时愧疚得不行。
“别担心,我已经在劝老太君了,走之前一定劝好她,让你们两个都过去挨着她住半个月,要她一直不带凌霜吃早饭,我以后也不去了,放心吧。”
娴月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冷冷一笑,道:“等着看吧,这半个月三房一定要找事,三奶奶管家,那边是她的天下,不折腾我们才怪呢。”
“我把黄娘子留下,你里面有桃染,外面有小九一家,能文能武的,实在不成,让小九叫他爹赶上车,带着你们去云夫人家暂住一阵,也是可以的。你照看点凌霜,别让她和三房对起来。凌霜,你也看好娴月,她身体不好,三房要是搞鬼,你们可别忍,我在黄娘子那里留了两千银子,你们身上再各拿一百金,遇事就舍得用钱,别委屈自己。”娄二奶奶嘱咐道。
娄二奶奶虽然急着去给卿云办嫁妆,但对这两个女儿也是真担心,当天嘱咐一阵,过两天收拾好了,临上船了,还在嘱咐凌霜道:“你现在反正也不预备今年的花信宴了,要有什么事,你能替娴月挡就替她挡,能替她扛就替她扛,你也别担心,我这次回扬州,也替你有一番筹谋呢,京城的王孙虽好,也不是说天下就无人了,扬州也有的是好青年,死了张屠夫,咱们还真就吃连毛猪不成。你守着娴月,安心等半个月,我就回来了,不许惹事,听到没有?”
凌霜听得不耐烦起来,道:“知道了。”
娄二奶奶又把一个门牌交给凌霜,道:“这是崔老太君家的门牌,我提前托付过她了,满京城人我看就只她最可靠,一诺千金的。实在要出什么事,你就带娴月去她家,她辈分高,脾气硬,老太君也没法拿她怎么办,别随着娴月去找云夫人,人心隔肚皮,知道吗?”
她嘱咐了许多,眼看着船要开了,只得放手,临走还嘱咐一句娴月:“自己看顾好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身体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女儿知道。”娴月难得这么听话。
送别了爹娘和卿云回来,凌霜跟着娴月回了家,果然娄老太君那边已经遣了锦绣过来,让黄娘子把两人的铺盖用具都搬到暖阁里去了,午膳也带着凌霜一起吃了,只是神色仍然冷冷的,没什么好神色,显然还在嫌弃凌霜呢。
牡丹宴在即,娴月已经在预备了,一整个下午都在家里准备衣服首饰,同样的金臂钏,就有三对,还非要凌霜选出哪一对好看,把凌霜烦得头大,走出门来散心,就看见娄三奶奶房内的媳妇在外面探头探脑,被她发现,只能尴尬地朝她笑笑,然后就走开了。
“三房又在搞鬼了。”凌霜回来嫌弃地道:“我就知道,一搬回来,就少不了这些监视的人,三房别的不厉害,这些鬼鬼祟祟的把戏最擅长了。”
“你管她们呢。”娴月也并不在意:“她家玉珠碧珠,花信宴快完了也没捞到个好王孙,还在跟姚家的旁支眉来眼去的,三房心里着急,自然就开始弄这些了。我看玉珠碧珠是上了荀文绮的当,荀文绮自有文郡主操心婚事,她们跟着荀文绮四处使坏,落着什么好了?”
两人都没把三房的鬼鬼祟祟当回事,两天晚膳,娄三奶奶都来娄老太君这里伺候了,看见她们俩,说的话比蜜甜,一会儿说“两个侄女儿也怪可怜见的,二哥二嫂带着卿云回了扬州,她们只能傍着老太君了,改天牡丹宴,可怎么办呢?”一会儿又说“你们两个不如搬到我那院子里去,正好和玉珠碧珠作伴呢,亲亲热热的,不是更好?”
凌霜和娴月自然是敬谢不敏,当着老太君的面,大家倒还是和和气气的。
娄老太君其实不喜欢娴月,出了程筠的事后,也更不喜欢凌霜了,对她们也都淡淡的,好在暖阁里陈设都是现成的,她们三个搬走之后,又隔成了两间,两人一人住一间,凌霜晚上闲了,还去娴月那串门。
其实娄二奶奶和娄二爷带着卿云这趟回扬州,也是回得巧,娴月和凌霜本来有些闹脾气,这下两个人真成了相依为命了,住在这小暖阁里,感觉四周是三房群狼环伺,姐妹俩立刻亲近得像一个人似的。
就这么住了四天,一切都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