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乾学听从昭帝的命令,一下朝就去了刑部。 唐家等一行人被人从宫里带进刑部,人人脸色都不太好,刚开始都是无比嚣张最后也就只剩下沉默。 唐启明曾经也是一方要员又有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大牢里面昏暗一片,充斥着腐烂的怪味,曾经他也进来过这里,可是此时的身份却已经是不同了。 官帽被卸下,此刻他已经失去了张牙舞爪的依附。 头低垂着,人也显得有些颓丧,只是还死撑着不说话,只是见到了季乾学之后却变得张牙舞爪,似乎很见不得那个闷着头跟在后面的孙女婿。 每日都有人被审问。 如今这案子并不明朗,可在唐宸玉书房搜到的证据却是实打实的。 上面的人名一个个令人心惊,原来这个看似牢固的帝国也正在被腐蚀着,滋生着蛀虫吸血。 那些他曾熟悉的,亲近的人,一个接一个被拷打,唐宸玉尤为凄惨,几天下来身上也没了几块好肉。 “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也配坐在我的面前?不过一个攀附竖子而已。” 唐启明虽然发丝有些凌乱,可是依旧嘲讽一笑,他心里清楚自己自然没有参与,如今自己只能做困兽。 被囚在这里只能看运气了,大儿子想的倒是挺好投奔了太子。 可是现在出了事昭帝只会保住太子!这个蠢货!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现在事情泄露,即使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却不可能轻易摘出去。 他实在是气愤当今这局面,这不就直接发泄在了面前这里官职最低的一人身上。 刑部众人为了核实口供也得细细询问,没想到这几日的戏倒是听个没完。 季乾学虽然不能参与最后决定,但是到底是皇上心腹,自然旁听,刑部几个大人也是有眼色的,听到唐启明的话也当没听见,面上一丝情绪不显。 唐启明颇有一番架势,他看着面前如今这一个小小庶子,没有任何功绩就在正坐在自己面前,唐启明自己心中五味杂陈,特别这还是自己曾经看不上的人,更是尤为羞恼! 季乾学并不生气,也没有回应。 只是略微看了看正在办案的几位大人,示意他们可以继续,唐启明以为这是季乾学不敢与自己对着来,于是更加不屑。 几位刑部的大人这几天倒是看了不少热闹,这唐家人着实有意思的很,唐宸玉一见着这季侍郎那叫一个热情,看了都以为是亲子侄了,但是正儿八经的岳父唐宸英反而没和季侍郎说上几句话。 还有这唐老大人,呵!这脾气可真是硬气,不愧是曾经督管一方的大员,瞧着这季侍郎到时沉得住气,也是颇有城府的人。 众人其实查着查着也就心知肚明了,唉,也着实有些可惜了。 这明眼人一瞧,这案子背后定然还有别人,可现在,要查到哪里,查到哪里停住,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这太子又怎么能成这最大的蛀虫? 时也命也罢了。 几天过去,外面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自然也就波及到了唐府。 唐家院子虽然被禁止出去,可这风声到底是没办法瞒住的,众女眷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 季乾学已经有几天没回去了,这段日子都住在刑部,每日还要将案卷呈给昭帝,时不时还有太子的人来打听消息。 只不过这一日,他在宫殿外却被拦住了。 “李公公这是…?” “咱家也被赶出来了,里面闹得正凶。” 李英面带苦涩,继而摇了摇头。 季乾学也不继续深问,不过还是能听见大殿中隐隐约约的声音,倒像是…公主的声音。 殿内 一身劲装的红衣女子和已经有些暮态的昭帝对峙着, 一个站着, 一个坐着。 “父皇打算如何收尾此事?” 明昌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些预感,可是偏偏想要撞个南墙。 “这件事会有人结束,你不必操心。” 昭帝最近也心情不佳。 “那太子呢?” “太子最近在东宫闭门一段时间。” “您明明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谁有这麽大的胆子能够给整个西南作保,现在倒是把罪魁祸首摘的干干净净!” 明昌此刻气愤又不解,父皇为何如此顽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