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真的能变成诗人什么的。” “欸!利威尔你也开这种玩笑!” 莎蔓笑着附和说利威尔说的有道理。 法兰毕竟是个对情绪出乎意料敏锐的家伙。 晚上喝了点酒,在不刻意控制的情况下身体已经开始沉重,但大脑却越来越清醒。像当初避开曼蒂一样,莎蔓小心地避开了熟睡的伊莎贝尔,借着微弱的烛火给埃尔文写信。 ‘亲爱的埃尔文·史密斯队长,展信佳。’莎蔓在心里默念:‘......士兵的工资,我是说补贴,我应该也是有的吧?’ “你就那么爱在大半夜写信,真是独特的爱好。” 墙壁隔断处倚了个人,像是什么从阴暗的角落里专门长出来吐槽的蘑菇。 “打工人的辛酸可是能让人半夜想起来就流眼泪的东西,请你尊重一点,不要笑。”莎蔓用笔盖点了点信纸:“我这是在要回我的血汗钱。” 利威尔双手抱胸不为所动:“哦,我还以为你知道自己是个黑户,现在看来调查兵团没打算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她隐秘地笑了笑,竖起手指左右摇:“不,不。就算是自掏腰包,埃尔文也会让我留下来的,户籍根本不是问题所在。我很抢手的。” “那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了,”他似乎早就在怀疑她的动机,这时才抓住破绽质问:“可别说是因为宪兵。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这样的本事成心要躲谁能找到。 莎蔓反问:“为什么不能是因为宪兵?连地下街这样的地方都遍布他们的耳目,外面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利威尔短促地笑:“这种话骗骗伊莎贝尔就得了,你觉得我会信。” 大概是不会。于是莎蔓换了一种说法:“你高看我了,我没学过什么反追踪技巧,在专业人士面前藏不了多久。利威尔,中央宪兵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利威尔暂时接受了她这种说法。 他凑近去看莎蔓写的内容,只认得开头的几个字,当即扬起眉头。莎蔓疑惑地看他莫名其妙的表情,过一会才反应过来,颇有些哭笑不得。 “利威尔,当人们给某个人写信,一般都会以‘亲爱的’作为开头,但意思是‘尊敬的’。”她把信纸挪出去一点:“尤其是给上司,更需要注意格式和措辞,而且我这还是去要钱。” “上次你就很敷衍。”他评价。 莎蔓手指向下一个词组:“那个时候不一样。这里的意思是‘希望您在打开这封信时一切安好’,写在开头,称呼的下一行,而且要空格......” 结果这封信到底还是没能送出去,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总之她教利威尔认了一整晚的字,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神话传说。 “我的家乡那边常常会有地动,很久以前人们认为这是一只巨大的鲶鱼翻身引起的,就叫大鲶。”她扯出一张崭新的纸,在上面描绘着夏油杰所持有的大鲶咒灵。 “这个东西,和你的鸟是一样的吗?”利威尔眨了眨酸涩的眼。 莎蔓一愣。 “是啊。”她抚摸着纸上的画像:“白鸟可是武家的守护神,是被神社供奉着的。” 只是时间久远,她很少再想起这件事了。 虽然很多词汇都不懂意思,但利威尔粗糙地得到了一个‘神明’的印象。 “豁,”也不知道信没信,总之他难得用看到什么离奇东西的语气感叹:“来头不小。” “哇!利威尔大哥和莎蔓!你们一夜没睡吗?!”揉着眼出门的伊莎贝尔大呼小叫。 这声大喊惊得法兰也连忙探出脑袋来凑热闹,一脸被吵醒的蒙圈。 “不必惊讶,伊莎贝尔。”莎蔓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换成你们也会这样。” 面对一直向往的、未知的新事物,人人都会这样。 利威尔知道她这是在给他解围,勉强镇定地进厨房准备早餐。 哎呀,某人耳朵尖都红了。 莎蔓笑眯眯地揉乱伊莎贝尔的头发,心情明显往更高一个台阶去了。 再拜托埃尔文弄一套更好的茶具来吧,说起来王都的红茶品质也应该比地下街倒卖来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