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丹缇无奈地摇头,“果真不厚道!”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变细,“出尔反尔,要受惩罚!” 他右手猛地一抓、一抬,水鬼便被他抓了回来。 水鬼的身子悬于空中,腰部愈来愈细,他的表情也愈来愈痛苦。 “疼!不逃了,我不逃了!求你松手!” “不逃?”丹缇眼神冰冷,唇角却微微勾起,“仅仅是不逃?” “不!”水鬼脸色愈发苍白,“我说,我全都说!” “这就对了嘛!”丹缇瞳孔恢复正常,笑盈盈地把水鬼放到地上,“早这样不就好了? 从现在开始,阿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吗?” “是,”水鬼连连点头。 “解决!”丹缇从目瞪口呆的田潇筱手中拿过手机,“阿迟,你快问。” 迟念早习惯了丹缇这副变脸大师的模样,便毫不客气地打探起了那坠子的消息。 “你叫什么?” “李涛。” “这坠子是怎么来的?” 李涛似乎很不乐意提起这坠子,他不耐烦地呼了口气,“我妻子送给我的。” 听到这个答案,迟念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那淡银色炉子印记是长生炉特有,既然是李涛妻子所赠,那便意味着李涛妻子确是长生炉成员无疑。 她接着问,“你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李涛垂着眸子,“我不了解她。” “不了解?你们不是夫妻吗?” “呵!”李涛忽地笑了起来,“我不仅不了解她,甚至,我都怀疑她究竟是否存在。 她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彻底底。 她的衣服、用品、照片全都像蒸发了一样,甚至我找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找不到她的一根头发! 你说,这样的人,我能了解吗?” 【真的假的?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 【太离奇了。】 【他不会是做了场梦吧?】 自然不是梦。 迟念心知肚明,长生炉个个儿练着邪功,想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抹去不过是雕虫小技。 可怎么向水友们解释确是另外一回事儿。 “不是梦,”她斟酌着用词,“方才我从老人家那里看到了‘消失的儿媳妇’和‘死去的儿子’这两个信息,故猜测这坠子是李涛妻子所赠。 这两件事儿是老爷子心底的痛处,不会出错。” 迟念与丹缇对视一眼,才继续问李涛道:“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五年前。” “你仔细回忆一下,她离开的时候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 “没有发生奇怪的事儿,”李涛低声喃喃,“是我逼她离开的。” “你逼走她的?可你刚刚还说是她自己消失的。” “没错,是她自己消失的,”李涛苦笑,“在我们吵架之后。 当时我染了赌,赢了一回两回之后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后来,我开始输了。 我把赢来的钱输光了,把家里的积蓄输光了,然后我开始贷款。 借钱就像雪滚球,越滚越大,我还不上,被人找上了门儿。 他们砸了我家,狠狠打了我一顿,说如果我还不上钱就卸了我的胳膊。 他们临走的时候,我媳妇儿回来了。 知道我赌博,我媳妇儿气得跟我吵了一架,可她原谅了我,她答应帮我一起还钱。 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笔钱帮我堵上了窟窿。 还了钱是好事儿,我该高兴的,可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不知道那些钱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我怕那些钱不干净。 甚至邻居们也传开了风言风语,每次见到我,她们看我的眼神儿都……我宁愿她们觉得我是个赌鬼也不想她们那么想我媳妇儿! 可是……连我自己都那么想。” 听到这里,迟念皱起了眉。 长生炉手握财富,拿出一笔钱不过是九牛一毛,除了旧些脏些,哪儿会不干净? 可这话,她没法儿明说。 思来想去,她只好换了种人间常用的说法。 “你也觉得她背叛了你?你没有跟她沟通吗?” “我问了!”李涛低吼着,“可是她在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