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念看她一眼。 “红的够你用了。” 说罢,她不再多言,将血点到陆玖眉心便带着明喜明乐出了门。 楼下,村长正在美滋滋地数钱,听到开门声忙将钱揣进口袋。 迟念装作没看到,“村长,我们去看叹礼吧。” 看到来人只有三个,村长的笑容僵了僵。 他看了眼二楼明亮的房间,“陆玖呢?她不去吗?” “她累了,要休息,” 听到这个理由,村长并没有太惊讶,而是恢复笑容,“我们走吧。” 叹礼是圣女教信徒所造,专为歌颂、赞美圣女。 最中间是一堆小小的篝火,说是篝火,其实不过是四根柴火。 每根柴火宽约三指,长约三分米。 四根柴火首尾相交,组成一个胖胖的“井”字。 因为燃烧的缘故,“井”字只剩上下左右四根短短的柴火,其余的位置则是黑色的、整齐的燃灰。 在“井”中间,有一个圆形小盘,盘中有红色液体,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诡艳。 众信徒就围坐在这火堆周围,由里到外,坐了五圈。 迟念一眼扫过,围坐的估计有二百多人,众人一齐低声吟唱,竟组成了一道和谐的悠扬之声。 信徒围坐,低声赞吟,以虔诚之心换得圣女相助,这便是圣女教的叹礼。 接着,她的目光重新回到火光下的那盘红色液体上。 周边木材烧得很旺,黑灰时常落下,可那红色液体上面却没有一丝灰尘。 是血,不,是欲望。 是凝成实质的纯粹欲望,不被任何物质侵染的纯粹欲望,它以血的模样被盛放在这盘子里。 这盘子……迟念微微眯眸,盘子是白色,可周围却有一圈淡淡的金色痕迹。 就在她要将那痕迹看个清楚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传来。 “那盘液体是什么?好干净!” 她下意识地转向声源,是明喜。 下一秒,明喜眼睛一转,竟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迟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觉村长直勾勾盯着明喜。 那眼神像是专注,却也不是专注,好像只是……看着。 没错,只是看着,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简单地看着。 可这样简单的眼神却让人心里发毛。 视线一移,却见明乐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刚想开口询问,忽觉周遭安静得出奇。 转头一看,低头虔心吟唱的信徒竟也齐刷刷看着明喜。 两百多双眼睛,由暗到明,再由明到暗,全部都用一个眼神看着明喜。 明喜被这场面吓得说不出话,过度的恐惧让他微微颤抖,直至视线转向迟念,他那颗怦怦直跳的心才安静些许。 因为,迟念的眼神与旁人不同,或者说,迟念的眼神正常。 “大师!”明喜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这一喊,所有人的理智立马回笼,眼中纷纷染上谴责。 “乱喊什么?” “知不知道叹礼开始直至结束是不能随意发声的?” “哪儿来的小屁孩儿,打断了我们的叹礼。” “还有半小时就能完成,全毁了!” 方才还安静的空旷场所忽然变得嘈杂,无一例外,全是对明喜的谴责。 只有一人除外:村长。 他笑得慈祥,拍着明喜的肩膀安慰,“不怪你,你第一次见叹礼,怪我忘记告诉你们注意事项。” “村长!”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人听到村长的话,立刻起身反驳,“他毁了叹礼,怎么能不怪他?” “钢蛋儿!”村长皱起了眉头,“这小孩儿是刚来,什么都不懂!” “那就让他懂懂!”钢蛋儿目光不善,“你毁了叹礼,理应圣女赔罪,明晚补回来!” “肯定补!”村长帮明喜做了保证。 “要进山找柴,亲自去请圣水,滴上你的血虔诚地向圣女赔罪!”钢蛋儿指着明喜不依不饶。 “一定一定!”村长连连点头。 “你说!你做不做!”见明喜不说话,钢蛋儿直接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 “知道了。”明乐钳住钢蛋儿的手,应了声。 “你是谁?你能代表他?”钢蛋儿面色不善。 “我是他弟弟。” “弟弟?”钢蛋儿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番,“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一起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