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中庭。 青田坊的这一声惊叫石破天惊,属实是打破了夜晚一如既往的宁静。 奴良陆生离小鸟游结奈最近,一侧身,托住她因为晕眩而微微摇晃的身体,左手拇指顺势抵住弥弥切丸,赭红色的眼里杀气渐显。 “给我把……” “你回来做什么?” 奴良陆生的身后,小鸟游结奈挣扎着攥紧他的衣袖,以努力维持站立的姿态。 她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攥得发白,唇畔却仍残留着一抹血色。 鲜艳的,昳丽的。 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冷漠的看向无理的擅闯者,像是春末湖畔碎裂的冰。 不远处,身着黑色校服的少年正站在废墟的顶端。 他的周围,手持武器的鸦天狗严阵以待。 看样子,是正在神社上空警戒的鸦天狗发现了虹龙,于是双方正式开火,才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 但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却只集中在那柔弱的缘结神身上。 她看着那狐狸眼的少年,一字一句,再次问道。 “你回来做什么?” “是在说我吗?” 扎着丸子头的少年心思敏感,远不如自己那被誉为天才的挚友迟钝。 但即使擅长解读他人的表情和举动,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也不免产生了些许疑惑。 “抱歉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 “我是在一个冬日捡到的你,那时候你躺在中庭里,远远看上去像是没有了呼吸。” 那时候原主刚在神龛里给一个迷了路的海带头少年指了路,久违的听到那句“简直就是神明显灵”。 回到后院,就发现庭院里躺了一个不知生死的黑衣少年。 萧瑟的中庭。 空无一人的缘结神社。 不知生死的黑衣少年。 以及在寒风中摇曳的紫色鸢尾。 这实在是少女漫里居家旅行必备的“捡到一个男主角”的场景。 而缘结神向来悲天悯人,即使身体破败,也冒着感染风寒的危险将颇具分量的少年搬回里屋,安置在唯一不漏风的,自己的卧室。 那少年很奇怪。 整天沉默不语,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睁着眼,看着窗外落叶纷飞,寒风萧瑟。 明明年纪不大,看上去却老成的过了分,像是历经沧桑,心如死灰。 原主虽然好奇他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这副模样,但鉴于每个人都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伤痛。 于是也只是在每个深夜,人声都寂灭的时候,从神龛里出来,陪他坐上一会儿。 直到那一天,窗外下了雪。 他看着那飘雪,像是突然有了些活人气,但也只说了两句话。 为什么。 和—— “你说,你叫夏油杰。” 拥有湖绿色眸子的缘结神托腮看向少年,“第二天是立春,雪停了,你也消失了。” 这个故事听起来实在糟糕。 隐约带着些渣男的味道。 夏油杰看向那双微凉的湖绿色眼睛,联想到不久前那堪称“绝情渣男被现场控诉”的场景,他组织了一下措辞:“我没有这段记忆。” 这话听起来太像狡辩,于是他补充道,“去年冬天我和好友在北海道出任务,没有去过……”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鸟游结奈:“没有去过?” 就见夏油杰揉了揉眉心:“我曾经遭受了特级咒灵的伏击,虽然最后获了胜,但也昏迷了两周。” 北海道? 小鸟游结奈记得,在游戏里夏油杰就是在这个时候获得了裂口女,进而被称作“最强”。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昏迷了两周,那么时间倒是对得上。 只是,目前最重要的倒不是这一件。 “关于浮世绘町,你能想起来多少?” 小鸟游结奈问。 彼时“嫌疑犯宣称自己失忆”的消息太过于令人震惊。 以至于奴良组的众人都一下子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奴良陆生做出了决定。 “我奴良组一向和咒术界井水不犯河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