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意思?“你当时离家是和你师兄一起?” “这倒不是,原是他想送我出城,我不同意,所以他便在我娘面前略施小计,这才一起出了门,谁知道他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看着眼前的姑娘提起追风笑得那样,白展堂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余提起这一茬儿。那姑娘一边滔滔不绝,一边眉眼弯弯的瞧着他,看起来明明那么可爱,但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一边听着一边咬紧了后槽牙,心里像是灌了八百多斤老陈醋似的。 他有些坐不住了,要是再听下去,怕自己这一口白牙都要碎在腔子里,吐也吐不出来。谁叫这话头是他自己起的呢?这可能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听了这一耳朵陈年旧事,他忽然觉得有些恼火。与追风相比,他可以说是毫无优势,为什么追风就可以陪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为什么追风就可以被她一直记得?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明明是自己,但为什么自己不敢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 他恨这样的自己,恨自己曾经是一个江洋大盗,恨自己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胆小鬼,活该被她遗忘。可他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在郭芙蓉眼中却是另外一番解读。 “我有点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接着排练呢。”说着,白展堂站起身,抓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他本想摸摸她的发顶,只是手顿在半空中便缩了回去。只见那姑娘抬眼瞧着他,一双剪水秋瞳明净澄澈,眼波流转间带着柔柔的笑意,真真是好看得紧。不知不觉间,白展堂看得入了神,不知道这样的眼神是因为她的师兄而存在还是因为他自己。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面对,便匆忙的跳下了屋顶。 离开之前,他听见郭芙蓉冲他喊道:“你不用担心的,如今你已经金盆洗手,想来若是你们真的碰见了,他也不会为难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看着白展堂已然跳下屋顶回到客栈,郭芙蓉才缓缓吐出了后半句话。方才那人一定是担心有一天他会被缉拿归案,不然也不会试探着问了半天师兄的事。只是,他的这个担心真的很多余,想想那人脸上的表情,郭芙蓉便觉得好笑。 瞧他吓得那样儿,怎的提了几句,脸色都变了? 她不会看着师兄将他带走的,她得承认,自己还是在意他的。方才那人在时,这句话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明明是说给他的,却又不想让他听见。郭芙蓉想着自己一定是病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颠三倒四的事情来? 便这样,两人心思各异,一个翻来覆去,一个整夜安眠。 …… 第二天一早,客栈后院儿。 “小郭儿,小郭儿?醒醒!昨天晚上老白怎么说?他同意了没有?” 郭芙蓉缓缓睁开双眼,便见佟湘玉坐在火炕边。她侧过头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心道这鸡才叫了没几嗓子,掌柜的怎么来得这么早? “他同意了,哈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呵欠,眼眶泛着泪花,缓缓坐起身子,伸展着腰肢。 “同意咧!哈哈小郭儿!还四你有本丝!”说着,佟湘玉拍了拍郭芙蓉的肩膀,除了因为计划通而兴奋,她的笑容中还带着一丝狡黠。 “……他说他是自愿的,你可别误会了什么。” “你放心罢,额不会误会滴。”佟湘玉隐去了唇边的笑意,她才不会误会呢。老白这个自愿,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为了小郭儿,她还是清楚的。 “那,掌柜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 “他答应咧就好办咧,僧下滴丝情你不管,额来跟他说。”佟湘玉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为莫小贝忙活着穿衣洗脸,“今天那个柳先僧,应该不来咧吧?小郭儿你准备滴怎么样咧?咱把昨天学滴练一遍吧。” “已经差不多了,只差昨天晚上柳先生临走前教的最后一个动作。” “好,那你抓紧斯间,昨天赛貂蝉没拿到她想要滴证据,今天她一定还会来滴,到斯候咱们见机行丝。” 说话的功夫,郭芙蓉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瞧掌柜的一大早便杀来了她的屋子,看来今天会是相当重要的一天。其实她最主要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在赛貂蝉面前跳完那支舞,不过…… “掌柜的,最后一个动作……我一个人怕是要费些功夫……” “啊,额知道,要下腰四有点困难滴,额找个人帮你罢!” 话音刚落,郭芙蓉本想接着话茬直接让佟湘玉帮她练习动作,可谁知,佟湘玉竟直接走到房门口,冲着院子里喊了起来,“老白!左右你今天也没撒丝情,你就去帮小郭儿练习动作吧,你有轻功滴底子,小郭儿也会,你俩一起练应该能丝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