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割香蒿的日子,大伙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将蒿杆留作灶堂的柴火,蒿叶送去官府收粮处。 书院的一众学生都被拉来做验货的质检员。 艾泉给他们做了半个小时的培训,讲解如何辨认蒿叶的真伪、质量的好差。 所有学生分为三队,每队又分为两组。 按照少城主的要求,第一组学生对农户上交的蒿叶进行第一轮全面检查,第二组学生进行第二轮全面检查,艾泉对蒿叶进行第三轮检查:随意从箩筐中盛取三碗蒿叶进行抽查。 三轮检查结束后,衙役会称取剩下的蒿叶,报出数量,由衙门的账房给农户们发放叶钱。 辉城的衙门口排着老长的队伍。 一帮人从天亮忙到天黑,终于在第六天的傍晚时分完成了所有蒿叶的收购工作。 收购的蒿叶由专人进行清洗、干燥。 艾泉对所有蒿叶进行最后一次检查,去除发霉、变质的蒿叶。 这次,这些蒿绒一半磨成绒,一半炒成茶。 虽然冬蒿的香味没有夏蒿的味道浓烈,但它依旧保留了香蒿的一些特有功效。 少城主吩咐军医们研究两季蒿绒功效中的异同点,发现冬蒿也有缓解疼痛的功效,只不过效果比夏蒿差一些。 冬季的蒿叶很少制成绒,就算制成了绒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购买。 它的价格远远低于夏蒿绒的价格。 价格的低廉弥补了它在功效上的不足。 少城主决定用这些冬蒿绒做护套。 寒冷的冬天,绑上一个烘烤的热乎乎的蒿绒护套,能缓解老兵们手脚旧伤处隐隐散出的酸疼。 每晚睡觉前,老兵们将烤得热乎乎的护套绑在旧伤处,温暖的蒿绒驱散了旧伤里的阴寒,让他们一觉安稳到天明。 有些人甚至在白天也带着护套。 一个人这么做了,其他人也跟着做。 他们一个个不再畏手畏脚,甚至和年轻的新兵比起了拳脚。 千里之外,几大都城同时上市了一批花样清新质量精良的蒿绒小方被。 贵老爷贵夫人们刚开始用的时候有些嫌弃蒿绒的香味,慢慢地,他们发现了它的好处。 蒿绒小方被经过暖炉的熨烫,裹在身上暖洋洋的。 平时僵硬疲惫的肩膀腰背,在不知不觉中轻松了不少。 -- 吃完火锅,诸葛雪拿出沉甸甸的钱袋,“上个月工资和帮着收蒿叶的工钱。” 艾泉将硬邦邦的铜板放入怀中,眉开眼笑道:“多谢东家。” 只有发工资的时候,艾泉才会尊称小弟为东家。 用蒿绒做护套是艾泉从华国老百姓那学来的。 他向小弟提出蒿绒护套的想法,小弟告诉了少城主,少城主给老兵们发放了福利! 不过,他不知道小弟就是少城主,自然也不知道蒿绒小被销售火爆…… 不知自己少了一份工资的艾泉,诚心诚意地为东家考虑:“现在只有一台蒿绒石磨,我想再做一台,明年夏天收购的蒿叶肯定比这次还要多,一个磨盘不够用。” “我想增加三台,开一个小作坊,你来做账房,平时磨磨豆子,香蒿收割的时候以香蒿为主。 豆浆送到义塾和我的食肆,豆渣做肥料,一举两得。” “你还开了食肆?”艾泉惊道。 “嗯。”诸葛雪不想做过多的解释,食肆表面上是凌家父子在经营,实则是越王府的秘密据点,暗中关注来往异常的旅客,保护辉城的安全。 见诸葛雪不愿多说,艾泉也没有打探小弟财产的喜好,“只是这磨盘被改造了……” “我问过工匠了,可以磨豆子,你找个可靠的人来作坊做事,磨盘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个,改造磨盘的工匠,和你找来的这个人,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艾泉快速点头,商业机密的重要性他还是清楚的。 “账房的工资是多少?”本着亲兄弟明算账的大原则,艾泉直视诸葛雪的双眼问。 “和现在一样,每个月你花几天做个账,出蒿绒的时候多盯着点,其他时候还是以田里的药材为重,工人二十五文一天。” 工资高活轻松,艾泉笑得直说好。 -- 许丙年初时不小心跌了一跤,延误了医治的最佳时机,伤好后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 他没有告诉女儿这件事,却被女儿亲眼见到自己瘸着腿在屋前的地里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