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一息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教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 颜芙凝想将人扶起来,然,此人沉得很,只一条胳膊就压得她喘大气。 傅南窈知晓兄长酒量很好,可这会看他面色越来越红,且嫂嫂丝毫扶不动他。 她不由疑惑,哥哥真醉了? 倘若哥哥真醉了,嫂嫂娇滴滴的人儿,怎么可能扶得动哥哥? 念及此,傅南窈也伸手,拉了兄长另一条胳膊,往自己肩头搭。 傅辞翊半阖着眼,不动声色地推开妹妹的手臂,嘟囔:“扰我清静。” 傅南窈:“???” 嫂嫂去扶他,他没推开;自己去扶他,说扰他清静。 这是为何? 再看一眼兄长的眉眼,也没给她什么暗示啊,莫非哥哥真醉了? 决计是真醉了! 赶车李的酒怎么这般厉害? 就在傅南窈心里嘀咕间,颜芙凝将手伸到了傅辞翊腰侧,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腰封。 “南窈,快帮我。” 傅南窈颔首,再度抓住哥哥的胳膊。 两人一道用力,终于将人扶了起来。 两少女低垂着脑袋,完全没瞧见傅辞翊微微蹙起的眉宇。 若非他自个用力,她们怎么可能扶得动他? 只是,腰间的那只小手,叫他身体僵硬得很,脚步不知如何抬起了。 好一会,两少女终于将傅辞翊扶到了西厢房门口。 屋内尚未点灯,暗得很。 “嫂嫂,我去点灯,你多扶着哥哥些。” 傅南窈放开兄长的胳膊,跨入了西厢房。 她这么一放开,傅辞翊的身量直接往颜芙凝身上靠来。 她担不了重物,更遑论要独自扶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了,娇软的身子被他的分量带到,直直地往门上撞。 沉闷的一声,听得傅南窈柳眉拧起。 天呐,哥哥真醉了。 他分明知道嫂嫂力气小,倘若装醉,势必收敛分量。 傅南窈不知情的是,傅辞翊浑身僵硬,僵硬得控制不好身体的力道。 颜芙凝的胳膊环过他的后腰,紧紧抓在他的腰侧,像是搂着他。 女子搂着男子,怎么想都教人不自在。 他活了十九年了,头一回被一个女子如此搂着。 傅辞翊压下眉眼,克制着胸膛内莫名加速的心跳。 终于,傅南窈点亮了油灯。 她再度来抓兄长的胳膊,与颜芙凝一起将人扶去了床上。 身上一松,颜芙凝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你哥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般沉?”她揉了揉泛酸的肩头,“太重了!” “我哥他瞧着书生模样,衣裳脱下全是肌肉。”傅南窈笑问,“嫂嫂难道没看过?” 颜芙凝也不脸红,直接反问:“你看过?” “我没看过,北墨说的。”傅南窈大大方方道,“嫂嫂若不信,可以问北墨。当然嫂嫂若是今夜给哥哥擦洗身子,就能看到了。” 颜芙凝摇头:“傅南窈,你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嫂嫂,咱们是一家人。”傅南窈忽然凑近她,压低声,“嫂嫂,我哥长得这么好看,你喜欢他,好不好?” “傅南窈,你闲得很,去洗碗。” “是,嫂嫂,我洗碗。” 待傅南窈离开,颜芙凝盯着床上躺着的傅辞翊。 肩宽腿长,身材是真不错。 只瞧了一眼,她也出了西厢房。 傅辞翊霍然睁眼,赶车李的酒确实烈,喝得他脑袋发胀,太阳穴隐隐难受。 脑袋一胀,他就不想说话。 竟然被南窈与她以为他饮醉了酒。 其实方才南窈说他醉了时,他想说自己没醉,然,鬼使神差地竟然没说。 不多时,屋外传来她的脚步声。 他旋即闭眼。 颜芙凝捏着一块棉巾进屋,棉巾在冷水里浸过,轻柔地在他额头与面颊擦拭。 绵软的指腹划过他的额头,他的脸,教他的心忽而漏跳了一拍。 他竟然可耻地想着,倘若自己这般装醉,今夜她是否会帮他脱衣裳? 念及此,他心里竟隐隐开始期待。 忽而,又可耻自己的想法。 他们并非真夫妻,他怎么能有此般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