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定,却酿了一场惨祸。邹正锡为了心中所爱娶妻生子,却是推苏三小姐入火坑的最后一只手,他的妻子也因此遭遇祸端。苏三小姐本欲报复王家,却又报复在了自己身上,她前前后后犯下数条无辜人命,只为报一己私仇,其善也乏。江栾在其位不谋其政,贪图享色,为此搭上仕途性命。 这一案,牵扯了太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席青暮不由得想到,人活一世,凭着什么,又为着什么?她下山游说列国又能起到怎样的效果?百姓若要安康,战事又怎么能蔓延。 她想的正深入,没发觉卓苏已停立在身边。 卓苏站了片刻,开口道: “既已入世,便有担当与责任。宿州府尹江栾,欺上瞒下,掩埋事实,是为不忠;夺人之妻,知法犯法,此为不义。” “世人众多,履其责者又有几何?” 席青暮目光似是有些困惑,道: “若如你所说,世人皆不行其责。那世人,是都不需要作为,不需要担当了吗?” 卓苏迎着月光,卓然站立: “非也。人所行之事应皆为内心之所愿。所做所行,不应当为了是否该来我做,是否是我的责任。问心无愧,才是其解。” “我为言国官员,为言国行事;我为世人,为世间烟火行事。这不是我的责任,是我所愿。战事将起,我与你联盟,游说各国。是我不愿生灵涂炭。” “即便,不为言国山河,也为言国百姓。” 席青暮看着他坦荡无畏的神情,不禁有些震撼。所行不为责,而为愿。多年之后,席青暮想起是如何与卓苏真心相待时,眼前浮现一天姿公子映月光卓然挺立。 丰阳离苏州是两日的路程。先从水路到嵊义,再到丰阳。 嵊义码头。 码头向来是人多热闹的地方,岑竹又是个不安分的,下了船就这边嚷嚷,那边瞧瞧的。卓苏向来不管他,一路上倒是热热闹闹添了不少笑话。 岑竹自小在言国长大,没见过丰国这些小玩意儿,他黑亮的眼睛直盯着小摊小贩,撇撇嘴不舍得把目光移开,问道: “公子,咱们在这儿待几日?” 卓苏好笑的看着他,没有言语。席青暮也是眼含笑意的瞧了他一眼,这小少年虽是贪玩,却又很讨巧。 金子妙直言直语: “你怎的这般贪玩?” 金子妙又故作深不可测的说道: “不过,我们怕是要在这里留几日。嵊义与丰阳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他们来了也应当会在此地调整两日,现在都还摸不清底,不会直接去丰阳的。” 席青暮与金子妙没有去客栈,直接带着卓苏去了驿馆。 他们这两日一直在加紧赶路,也不知有没有错过什么,当即找了当地官员了解消息。 前朝圣物的出土现在已经不是秘密,各国都已知晓,也都暗中派了人马来。 只是,席青暮他们没有想到,出土的圣物,是炬光令。 炬光令是前朝虎符。 据说前朝虽然被灭,却残留了一支强大的军队。这支军队,只听持炬光令的人命令,民间传有一言,叫:得炬光令者得天下。 现如今,不知如何被韩国将军邱沃得到,他一路被人追杀,逃匿到丰阳。 席青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若只是抢夺宝物,倒也罢……扯出一支军队的名头,怕是各国不死不休。 卓苏也是觉得此事棘手,他手指不停地在桌子上敲,道: “炬光令……不管是真是假,各国必会抢破脑袋。” 席青暮蹙着眉头道: “这二十年来,炬光令毫无消息,怎么在这个关头冒了出来?” 金子妙道: “据我所知,炬光令从未现过世。只怕是有心之人,拿此当了噱头,怕不是要挑起战争。” 席青暮心中忧虑更甚,众人抢夺炬光令定会有一场恶战,若有身份尊贵之人在此战丧生,必会有一战,丰国,也不能幸免。 “炬光令,必须毁!不然,因为它而起的战争,定无停歇!” 金子妙眯了眯眼,下定决心。 到了傍晚,卓苏和岑竹找了间客栈住下,毕竟他们是言国人,虽说与丰国是为邦交,但四人的秘密筹事还未公之于众,与丰国的二品武将一同出入,总会惹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