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陈设也十分简单。窗边有一张边缘磨损得十分严重的木桌和两个瘸腿的凳子,靠近里侧还有一张简陋的木床。这屋子应是许久没人住了,到处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所以刚才三人甫一进门便迎来尘土飞扬的情景。 不过能寻得一个安稳住处,两人心中已是满足,所以对于这些也不甚在意,只想赶紧吃些东西倒头就睡。 月千颜打来水先让自己和白无收拾一番,洗去面上脏污。二人又向少年借了工具简单地将屋子收拾一番,之后月千颜便去了厨房。厨房虽又小又脏,却米面菜都不缺,灶台上甚至还放着一块肉。 几日未进米粮,月千颜只觉自己的目光无法从那些米面上移开。她咽了口口水,开始和面。简单下了三碗面,面上再放上两棵菜叶,在月千颜心中就已堪比承阳城内最好吃的美食。她先给少年送了一碗,然后又将其余两碗端入房中。 一开门,床上已放了个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应是刚刚少年拿来的。白无正坐在桌子前想着什么,见月千颜端着两个碗进来,赶忙站起身端过其中一个碗。冒着热气的碗中传来的面香让白无心中一动,不由也吞了口口水。 饿极了的两人谁都没心思再说话,开始大口吃面,屋中一时满是吹气声和哗啦哗啦的吃面声。很快,碗中面条便已见底,最后甚至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但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月千颜解释道:“此处买米买面许是不易,我便没多做。” 白无点头:“这荒凉之地离附近城镇应是很远,来回要费上不少时辰,我们吃些便可。” 吃完饭的二人都现出疲累之态,可对着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两人还是纠结起来。 月千颜道:“就这么定了,你身体不好,你睡床,我在凳子上凑合一夜。” 白无明显不同意,说道:“不行,今日都是你出力,你来睡床,我打坐便可。” 争辩几番后,月千颜说道:“这样吧,将这床一分为二,你睡里侧,我睡外侧。明日我们便要离开这里,之后会发生什么都未可知,我们须要好好歇息才行。” 白无神色变换了几番,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正准备和衣卧下,就听见屋外传来动静。院门被打开了,狗低低叫了两声,应是有人回来。随即又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接着又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说话声和脚步声渐去渐远,很快便再没了声音。 有人的地方声音总会嘈杂些。睡到半夜,仍能听见外面传来零星的狗吠声。不过就着这些声音入眠,倒也安心。这一夜睡得踏实,第二日自然精神百倍。 次日一早,他们收拾妥当便去拜谢祖孙二人。白无跟老人打听了一下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老人说,离这儿最近的城镇叫云山镇,住在这里的人都去云山镇上买东西。白无又问了去云山镇的路,老人大致给他指了个方向。然后,他们便辞别了祖孙二人,前往云山镇。 云山镇虽离得不近,但也不算远,但去镇上的小路曲折难行,到处是坑洼泥沼,走起来颇为费时费力,是以二人到云山镇时早已过了午时。 云山镇在西先国地界内,却临着启国,镇虽小,但人却不少,而且来来往往的人中,既有很多西先人,也有很多启国人。这些人大多都在街边支起小摊,卖着各色各样的小玩意儿。 白无又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准备犒劳一下二人的肚子。 月千颜好奇道:“你都哪来的银钱?” 白无神色淡定道:“自然是出门之前带在身上的。” “那为什么没被那些人摸走?” “因为我放银钱的地方他们找不到。” 月千颜:“……”她从千蛇谷出来之前把身上的银钱都给了月玄凌,自己仅剩的几个铜板,还都在进南岭之前花光了。相比之下,高下立见,她不言语了。 两人在镇中人最多的一家小面馆坐定。这家面馆是一对夫妻开的,二人一个忙前一个忙后,做事有商有量,好不和谐。 两碗面一端上来,热气扑脸,香气扑鼻,金黄的面汤就着粗细均匀的面条,让人食欲大动。吃上一口,便觉口中溢满浓香,似乎此时的一碗面胜过过去吃过的所有山珍海味。 两人匆匆吃完了面,便同面馆老板打听去南清县的路。面馆老板一听说他们要去南清县,便给他们推荐了云山镖局。他说,此镖局虽不大,但生意很好,而且他们每年都会去南清县送镖,所以搭他们的镖车最是合适。二人谢过面馆老板,便去寻那云山镖局。不过刚刚买了两碗面后,白无身上也无银钱了,想到这些,他面露为难之色,月千颜则让他安心。 找到云山镖局,二人表明来意,镖局镖头是个十分爽快的方脸大汉,听闻他们是落难兄妹,要去南清县寻亲,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