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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2 / 3)

缺把锁,什么都要说两句。”

“姑娘冤枉,”葵香与她亲近,说话也更为随意些,“姑娘不让我说的,我是半个字儿都不往外说的,倒是姑娘从我这里听了不少事儿呢。”

葵香此话不假,怀袖在府上除了子书律,最亲近的就是她和景斐。可景斐是男子,还是帝师府府军校尉,常跟在子书律身侧护卫,见面机会并不多。因而她对帝师府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的事情了解,大多是来自葵香。

葵香今夜去厨房,又见了些稀奇事,忍不住要同怀袖讲。

“姑娘,方才我去厨房,你猜我见着什么了?”

怀袖的好奇心被她勾起来,“什么?”

葵香俯下身,贴到她耳边轻声道:“我看见厨房里在备菜,尽是些贵重食材呢,还有姑娘爱吃的羊方藏鱼呢。”

子书律不喜铺张,饮食用度也并不铺张讲究,平日里粗茶淡饭也是吃得。葵香还曾同怀袖笑言,说大人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自己没用上几分,倒是都花在韶年轩了。姑娘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全上京最好的。

帝师府的厨房清淡简洁惯了,为何突然大张旗鼓起来。

怀袖转头看葵香,竟没想起来原因,还猜测着问她:“明日府上有贵客要来?”

正巧,葵香将她头上发髻全数解开了,正拿篦子梳顺。玳瑁的篦齿从她柔顺的青丝滑过,轻易地到达最底下。

葵香微微弯腰,瞧着姑娘半分没记起来,故意逗她:“估摸着是呢。”

三年间,帝师府上鲜少有客,来过最贵的客便是丞相宋栩。那时怀袖也被子书律关在韶年轩,虽未出去瞧过,可从葵香口中也能知道,丞相做客时,府上也并未如此款待重视过。

什么样的贵客,能比当朝丞相还尊贵?总不能是陛下要来吧?

怀袖满脑子疑问,还有话要问怀袖,却听外间传来叩门声。

“葵香姐姐在吗?柳嬷嬷传您过去说两句话。”

怀袖认得这声音,是帝师府内院的婢女水苏,常在帝师府和韶年轩传话做事。她口中的柳嬷嬷是帝师府的管事嬷嬷,从前是子书律母亲的贴身婢女。后来子书律离祈去燕,便是她领着一众家丁坚守,终等到了家主归国。

平日里,柳嬷嬷若有什么事要告知葵香,都是派水苏过来叫人。怀袖习以为常,不觉有异,便点头让葵香去了。

葵香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坐在妆台前的怀袖已经开始犯困,脑袋小鸡啄米似地直点。葵香上前去扶她,“姑娘困了,便早些洗漱歇下吧。”

怀袖就着她的手起身,随口问道:“柳嬷嬷方才叫你,是同你吩咐明日府上贵客造访的事情吗?”

葵香总算憋不住,忍了笑提醒道:“姑娘这记性,亏得是大人有耐心,才将姑娘教的这般好呢。”

怀袖记性不是太好,是帝师府人尽皆知的事。她聪慧敏捷,悟性极高,却偏偏爱犯迷糊,偶有断片。就如此刻,她全然忘了明日是她生辰。

过了今夜,她便已二十有三。若在寻常百姓家,这已算是愁嫁的年纪了,可在帝师府上,人人都觉她还小,是该被细心呵护着的。

帝师府上家丁婢女皆听从子书律,众人待怀袖的态度,尽数源于子书律对怀袖的态度。

断片的怀袖眨眨眼,还有些没想起来,但见葵香冲自己拼命使眼色,脑中用力,总算想了起来,“明日是我的生辰?”

葵香点点头,如释重负般,笑着扶她坐到床边,替她脱了鞋履和锦袜,又记起方才柳嬷嬷的话,扭头看一眼关紧的房门,低声道:“不过姑娘,明日好像真有客人要来。柳嬷嬷方才同我讲,明日先生要在正院待客,叫我务必守着姑娘在韶年轩练琴。”

怀袖脸上因着明日生辰才起的笑意,瞬间又暗了下去。

她知道这是先生的意思,虽已习惯,却仍不免心中失落。先生向来不许自己与朝中或宫中的人见面,在帝师府三年,她甚至连帝师府外是何模样都不曾见过。

到帝师府的第一年,怀袖心里憋不住事,也曾问过先生,可是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在外露面会坏了他帝师的名声。又或者是觉着自己出身不明,不愿让人知晓徒惹是非。

当她如此问时,子书律先是沉默,而后是笑着看她,摇摇头似无可奈何道:“为师自有为师的道理,阿袖不必心急。”

怀袖虽不再问此事,可心中却并不喜欢这个答案。先生总是这样,当他没有更好的回答时,就会用师傅的身份压制自己,让自己半点反驳不得。

只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子书律最终还是给了她答案。也因为有了他的答案,怀袖才能坦然接受他将自己隐藏起来,甚至可说,是遮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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