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给我,一共七百文。”宴永年说。 “饭是你主动请的,现在又要我付钱?”黄寅有些生气。 “我请道长吃饭,为的就是拜师,道长既然不肯收我,那我就没必要请道长吃这顿饭了。”宴永年脸上还是带着笑。 黄寅深吸一口气,“好,这顿饭钱,我自会付,只是我身上暂时没有这么多钱,劳居士先付了,待我有了钱,再还给居士。” “我与道长不过是萍水相逢,道长如果一走了之,我可如何是好?”宴永年说。 “我不会走的。”黄寅不耐烦地说。 两人站在客栈门口说着话,一个小厮走过来行礼问好,“道长,敢问道长会不会除妖?” 黄寅转过身拱手还礼,“请问居士,是什么妖怪?” 小厮听见黄寅的声音,略略有些失望,“我家老爷请道长到家里详谈。” “好,劳烦居士带路。”黄寅说。 小厮在前面引路,黄寅和宴永年跟在后面。 “你跟来干什么?”黄寅小声问。 “我来收饭钱。”宴永年说。 “你既然这么信不过我,为什么还想要拜我为师?”黄寅说。 宴永年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厮带着两人进了一处宅院,穿过前厅和小花园,进了一间厅堂,一个中年男人病怏怏地坐在堂上,看见黄寅和宴永年走进来,在仆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道长光临寒舍,未能出门迎接,还望见谅。” “居士不必客气。”黄寅拱手行礼。 “两位请坐,鄙人刘明昆,请问道长贵姓?”仆人搀扶着刘明昆坐下。 “贫道姓黄,单字一个寅。”黄寅说。 刘明昆看向宴永年,“这位是?” “在下是黄道长的弟子,宴永年。” “哦,原来是师徒。”刘明昆揉了揉脑门,“我身子不能支撑太久,就跟道长直说了,半年前,拙荆突患头疾,疼痛难忍,请了大夫看病吃药,总也不见好,有一天家里突然出现一个老人自称是灯婆婆,说可以治拙荆的病,只需给她提供吃食住所,我应下之后,她果然治好了拙荆的病,自那之后,灯婆婆就在我家住下了,彼此也都相安无事,一个月前,灯婆婆突然提出要把她女儿嫁给犬子,只因犬子年纪尚小,况也不知她家底细,就拒绝了,没想到,从那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患上了头疾,我知她是妖异,也请过禅师道长,只是那灯婆婆妖力高深,谁都拿她不住,今日我听说有道长来到此地,特地让小厮请道长来除妖。” “原来如此,那灯婆婆可还在府上?”黄寅问。 “没有,自从我拒绝了婚事的提议,她就离开了。”刘明昆说。 “既然你都知道是灯婆婆作祟,为免除病痛,直接答应她不就好了,”宴永年说。 “我就只有这一个孩子,怎么能让他娶一个妖孽回来?”刘明昆说。 “要不直接搬走,让她找不到。”宴永年说。 “这我也试过,只是,总有东西阻拦,我们出不去。”刘明昆说。 “居士,你说灯婆婆是突然出现在你家的,她是在哪里出现的?”黄寅说。 “当天并未注意,但是最近,她都是在油灯的火光里出现的。”刘明昆说。 “最近她还有出现?”黄寅说。 “是,她很执着,一定要把女儿嫁到我们家。”刘明昆说。 “那我们就等到她出现吧,看看这个灯婆婆到底是什么妖孽。”黄寅说。 刘明昆和妻儿都病着,摆上了晚饭,也只有黄寅和宴永年两个人吃,黄寅下午吃得很饱,现在根本不饿,只看着宴永年吃饭。 “这顿饭,可以抵你请我的那顿了吧。”黄寅说。 宴永年并不回答,“听起来,那个灯婆婆很厉害,道长能应付得来吗?” “不好说,刘家家境殷实,请来的和尚道士,想必都不是泛泛之辈,这妖孽肯定十分凶险,你吃了饭,就回客栈去吧。”黄寅说。 “这么凶险,你还让我走?”宴永年悠然吃着饭菜。 “你又不会法术,留在这里做什么?”黄寅说。 “我,我虽然不会法术,但我也可以帮忙啊。”宴永年说。 “不需要,不想受伤就赶紧走。”黄寅说。 天渐渐黑下来,仆人点上了灯,光影在墙壁上轻轻晃动,内室隐隐传来一阵咳嗽声。 “那妖怪这么厉害,道长还要留下,难道道长不怕死吗?”宴永年放下了筷子。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