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徐婵起床收拾打扮。 徐谦帮她梳妆,徐奕帮她准备衣物。 两人是徐婵的贴身小厮,也是家里为她准备的通房小侍,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五官清秀英俊,虽然比不上孙越那样的好相貌,但在村里那种地方,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他们不仅长得好,还会梳妆打扮,绣活下厨,每一样都拿的出手。 可惜原主眼中只有孙越,为他独妻,不仅没要孙家二郎三郎,也没收用这两个小侍,只把他们当做普通伺候小厮,一直未给他们开脸。 只能说原主太执拗了,为了一颗歪脖子树,放弃了一整片森林,如今还落得个这样下场,实在可悲可叹。 徐奕好奇问道:“夫人,您今日要出门?”自从夫人小产之后,身子就不好了,平日里几乎很少出去,除非有要事才会出府。 今儿起床就吩咐他准备衣物,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徐婵点头:“对,去官府处理我和孙越和离一事。” 在大沥朝和离是头等大事,是由官府亲管,且孙越又是朝廷命官,流程可能比普通人还要多。 两小厮顿时脸色大变。 徐谦手里的木梳差点掉了。 徐奕抱着衣物差点撞到床沿上。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和大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和离呢?”徐谦一脸担忧。 徐奕目中带火:“夫人,是不是大人要和离的?” 夫人对孙越一往情深,根本不可能和离,唯一的可能就是孙越那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想要和离,他一直嫌弃夫人不能生育,相貌变的丑陋,这大半年来对夫人十分冷落,肯定是他容不下夫人。 “奴才这就去找他评理,此事不能他想怎样就怎样,哪怕他是朝廷命官又如何,夫人为他落到这个地步,他万死难脱其责,奴才就是拼着这条命,也要为夫人讨个说法。” 徐婵赶紧叫住他:“徐奕,回来。” 徐奕这才停住脚步:“夫人,您别拦奴才。” 徐婵淡然道:“是我要和离的。” 两小厮惊掉下巴,十分不解:“夫人,您这是为何?”她为孙越受了大罪,一辈子都毁了,若是和离,以她不能有孕的身份,以后哪有立足之地。根本不可能有好男子再愿意和她成亲。 “我和孙越已夫妻情断,与其日日对着冷脸,还不如和离离开舒心,这样对我和他都好。”徐婵道:“我心意已决,你们谁也别劝了,赶紧给我梳妆打扮,我等下用完早饭就去官府。” 两小厮自知身份低微,不能左右主子们的事情,只能同意。 徐婵看着铜镜里的女子,如今也就十九岁的年纪,却面色蜡黄,双眼无神,整个人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精气神,更没有一点水灵的模样。 五官很好,但瘦的脸颊凹陷,眼珠像是凸了出来,让人看上一眼都会害怕。 这样的面容,确实和美丽沾不上边。 徐婵叹了口气,她忽然明白孙越为何总是夜半过来找她行房了,想来只有夜半吹熄了烛火,才能对她下手。 这个世界男尊女贵,对女子贞洁没有要求,反倒是对男子贞洁要求极高。 男子婚前需要戴贞操锁,点守宫砂,若是没了清白或名声有损,想要嫁一个好人家极难。 这世界男子太多了,女子想要什么样的男子都有,不好的男子自然会被淘汰。 孙越不能出轨,亦不敢出轨,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了,只能找她。 哪怕她再丑,他都必须吃下,否则就只能憋着。 徐谦帮她梳好发鬓,又开始帮她上妆,徐婵道:“淡淡上一层胭脂就行。”多余的就不要弄了,只要看着精气神好些就成,反正这具身子现在丑的很,怎么收拾都不会好看的。 “是,夫人。”徐谦领命。 徐婵用早饭时,孙越破天荒过来了,他陪着她一起吃饭:“夫人,此事难道就没有缓解的余地了?” 徐婵自顾自吃饭,无视他的话语。 孙越继续道:“夫人,这段时间因着公务繁忙忽略你了,孙越知错,以后定当改正,还请夫人勿要怪罪。” 徐婵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都感觉他的道歉怪怪的,虽言辞恳切,但就是透着一股假。 很快徐婵就证实了自己猜想,她去官府路上,他骑马跟随,他在马上一脸难过痛苦,双目通红,好似受到了天大的伤害。 街边行人见此驻足而视。 “那马上男子好生俊秀儒雅,怎么眼眶通红?” “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