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黑不溜秋的,许是出于保险起见,祝青过来时,并没有带灯笼,也没点火把。 温娴和盛怜儿也没有带,直接跟着祝青一起,借月光而行。 村子里静悄悄的,夜里没有娱乐活动,还要省灯油钱。所以,家家户户都早早上床休息去了。 温娴突然想到前世有网友说的话,说是没有电的时代,生育率是非常高的。 想到这里,温娴忍不住低笑一声,但立马又收了笑脸。毕竟人家祝青那儿有人生病,她是去看病,笑出来不好。 月光撒在地上,适应黑暗后,倒也勉强能看清路。 到了祝宅后,祝青没带温娴走宅子的正大门,而是带她们直接绕到宅子背后,从后门而入。 而要看的病人,便在穿过后门,临近后门的那间屋子里。 温娴识趣的什么都没问,只跟在祝青身后走。 盛怜儿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跟她无关的事儿,那是半句都没问。 进了房间,一路上沉默寡言的祝青这才松了口气道:“有劳温大夫,祝三背上的伤伤的深,久治不愈还化脓。今日傍晚高烧不退,一直昏迷至今。 麻烦温大夫帮忙瞧瞧,他可还有救。若是有,还请温大夫尽力救治。” 他是没有办法才来找温娴的,祝三自小跟着他走南闯北,保护他的安全,他不想祝三死。 “多点两盏灯。”温娴端起桌上的煤油灯凑上前,将祝三身上的衣服和纱布拆下来露出背。 一道约十五厘米长的刀伤,瞬间出现在她眼前。 她深吸口气道:“他这伤,就这么包着?” 这么长的伤口,还深可见骨。就这么等它自然愈合,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祝青摸出两根蜡烛点燃,不解道:“这有何不对?” 他没明白温娴的话,这伤口不包着,怎么好的了。 温娴嘴角微抽,大概反应过来,这个时代,没有缝合的说法。 她叹了口气道:“他伤口感染,得将伤口上的腐肉剔除,再缝合才行。这是我独门医术,你若信得过我,我便给他治。” 若信不过,那就听天由命,估计熬不了两天。 草率了,她该让祝青帮她定制一套手术刀的。眼下若是要手术,就只有暂时用匕首才行了。 祝青神色一凝道:“这样就能救活祝三?” 温娴想了想回答道:“大概率吧。” 虽然她有把握,但万一呢。所以,还是别把话说满的好。 祝青连忙拱手道:“温大夫尽管动手医治。” 往常这样的伤几乎无药可救,但温娴却说可以。他相信温娴,愿意一试。能有法子试,总比等死的好。 温娴点点头,动手前特别提醒道:“那待会儿不管我做什么,都请青公子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不保证他性命无忧。” 她待会儿要剔除腐肉,还要动针缝合。这些在这里都是不合常理的举动,不免会让人生疑。 好在祝青还算明理,立马表明自己不会妨碍治疗。 温娴这才把煤油灯交给盛怜儿,拿过药箱开始做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用酒擦了擦匕首,再把匕首拿在火上烤着消毒。 之后拿出银针封了祝三几个穴,让他暂时失去知觉。 没有麻沸散,她也只能用针灸来止痛。 之后她集中精力,专注在伤口上。快速剔除腐肉后,再用她好不容易收集的鱼肠线,一针一针把伤口缝合起来。 鱼肠线收集不易,这下用了这么多,她心都在滴血。 她还有些紧张,毕竟前世上学那会儿,她可没在真人身上动过刀。 缝到一半,温娴额头上出了汗。她连忙道:“擦汗。” 盛怜儿直接伸出手,将就用自己的袖子给温娴擦汗。 温娴顾及不了这么多,继续快速缝合着伤口。 期间,盛怜儿都会有眼力劲儿的帮忙擦汗。 好不容易等伤口缝合完,温娴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随后拿出自制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取下止痛的银针,又扯了节新鲜出炉的纱布将伤口包上。 “行了,今晚多注意别发烧。”温娴擦了擦手朝祝青嘱咐道,“我留一包药,若是发烧的话喝上一碗。挺过今晚,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之后定期换药,估摸着七天后伤口便会愈合。七天后我再来拆线,之后好好养着就成。” 正常来说,七天怎么着都已经开始结痂了。何况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七天肯定会好,可能还要不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