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费奥多尔不觉惊奇,只眨了下眼睛。 女人却露出微笑。 在彼得堡,只有傻子和疯子,才会在对上视线后,向他人笑。 “你们说她在看谁,肯定是我吧。”一人说道。 其他人哈哈大笑,笑声很快消失,女人也走出了视线所及。 费奥多尔舀起一勺果酱,放入杯中。 她的笑过于宁静,似乎所在的是天堂而非人间地狱,她面对着橱窗内的人,却并不是在看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靠着高背椅的老板也短促地吐了口气,似乎生活的乐趣就这样结束了。 “她每天这个时候都雷打不动走过我店门口,去大马路那边的河岸坐。那丫头就是为了蹲她才来这里卖饼干。”老板拍了下椅背,“哼,不知道是用什么油做出来的。” “这么说你也买过啦?”一位客人接话。 “哪里要买!鬼丫头不是在这就是在卖场翻垃圾桶,做出来的饼干肯定是酸坏酸坏的。我敢保证,柳鲍芙买了以后也没吃过一口。但是,”老板又耸了耸肩,哼笑一声,“谁知道呢。” 不待回应,老板又用两根戳了戳额头,大力地像对准的是别人的脑袋,对唯一的生客费奥多尔说:“她刚从疯人院里被放出来。” 另一客人补充:“听说在那杀了好多人。实在没人能管住她,就被扔到了我们这里。” “这儿可不是垃圾堆啊。” “你不就是垃圾里的垃圾?” “你说什么?” 口角一触即发,费奥多尔没多看一眼。 “是这样吗?”他悠然说:“她每天都经过这里,如果真杀了人,你们都应该害怕才是。” 老板被逗笑了,客人们也是。 陌生客人身形修长,可却裹得和熊一样,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老板抬手拍了下自己凸到了天的肚子:“小哥你新来,还不知道这片地方什么古怪的人都有。” “这房价便宜,你多住些时候就清楚了,不然,”对面的客人说着起身,最后几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大难临头会知道了。” 比起威吓,众人更多是开玩笑的意思。 热闹看完了,人群一哄而散。 费奥多尔用小勺轻敲过茶杯边,看向深褐色液体里倒映出的脸庞,低声道:“那还真是……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