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回去, 几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沈严钧在前面开着车,陆行宴和闻浅浅坐在后面。
虽然陆行宴依旧弯起嘴角对闻浅浅笑了笑, 看似和平常无异,但是她心里清楚,他心里并不开心,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主动开过口, 连聊天讲话都是她和沈严钧、
他就坐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低头抿了抿唇,心里知道这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徒劳的, 毕竟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割舍的感情,尤其是像陆行宴家,一家子和和睦睦, 幸福美满, 突然天降横祸,爸妈一起走了, 他当时还在读高中,怎么接受的了。
她静静看了看旁边望着窗外发呆的男人, 头一次觉得他暖意的外表下带着不少脆弱, 他琥珀色的眸子望向窗外,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显得格外的孤单。
闻浅浅看着他,信念一动,轻轻伸出手, 放到他的手心里, 想给他一点暖意和安慰。
陆行宴一愣, 回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
闻浅浅原本笃定好了安慰他,可此时对着他惊呆了眼睛,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准备把手撤回,没想到下一秒陆行宴就紧紧抓住她的左手,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把她的手包围住,因为震惊而微微轻颤,但却握地十分坚定,同时也不许她退缩。
闻浅浅抽了几次,没有把手抽出,于是干脆让他握住,懒得再挣扎。
心脏突然跳得很快,等她再回头看时,发现他已经靠着座椅睡着了。
睡梦中依旧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无法释怀,但是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
阳光透过乌云,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晕出一片阴影,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中。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此时在金色的光晕氛围衬托下,显得更是五官如画,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闻浅浅暗暗平复自己有些紊乱的心率,伸出手,悄悄抚平他的眉头,她动作很轻,没有把他精心,心里却默默在想,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想办法帮他把心结解开。
傍晚时分,陆家大宅。
陆湛勋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扶了扶耳边的金丝框眼镜,静静地听手下人汇报。
助理低着头,态度十分尊敬,但是脸上却出现了从前没有的为难之色:“陆总,咱们之前不少产业是和谢爷一起做的,虽然这次谢爷出事,警方找不到证据,也没有太为难我们,但是谢爷名下的财产被冻结,我们跟他一起做的产业,也跟着被冻结。现在冻结面太广,我们想抽身离开也不行,想继续投入更不可能,弄得我们十分被动,左右为难,手下的人都有些不满……”
陆湛勋听完,眯着眼睛把手指捏紧,只听见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
助理一听,吓得连忙噤声,身体不自觉地抖动一下。
他跟过谢云晋,也跟过陆湛勋,说实话谢云晋性格就已经很古怪了,但是相比陆湛勋阴晴不定的性子,又狠又冷的作风,好像在谢云晋手里还更容易讨生活一些,毕竟不会像现在这么压抑。
陆湛勋冷冷瞟了他一眼:“那你呢,你心中也有不满吗?”
助理连忙吓得一抖:“小的不敢!”
陆湛勋慢条斯理地冷哼一声,周身形成强大的威压:“知道就好。”
他看了看窗外:“我也没想到谢云晋居然真的会被警方抓住,我以为以他的实力,只要不贪恋眼前的这些东西,断尾逃生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没想到警方行动实在太快,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像蜘蛛网一样把他困住了。”
他嘴角冷冷一撇:“谢云晋大意了,太轻敌。”
助理连忙说:“这也怪不得谢爷,要不是那个闻浅浅,谁能知道捐出去的画是假的呢?”
“我觉得那个女的邪门的很,好像什么都知道。”
陆湛勋抬起头,想到了什么:“之前让你们跟着她,有什么收获吗?”
这一问,对方立即冷汗直冒:“……跟是跟了,但是她太警醒,我们不敢跟太近,而且她活动地方很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警察局内,我们也没办法进去……”
眼见着陆湛勋眉头皱起,马上就要不悦,他连忙说:“今天她放假,没有去警局,陪小陆总去了墓地。”
“墓地?”陆湛勋脸上顿时透露出复杂的神色:“能陪我侄子去看他爸妈,看来关系确实不一般。”
说完,他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她跟我那侄子还真配,要是能两个人一起消失,该多好啊……”
他的笑容太过诡异扭曲,对面的人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身上的冷汗涔涔往外渗。
第二天,闻浅浅一早来到警局的档案馆,目光在一整层旧档案里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大早过来翻案卷的赵杉愣了愣,没想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