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 察觉到有人登门,几人纷纷扭头看向门口,来人欧碧色的内衫配上松石色的外衣,半扎着发,发冠上镶着清雅玉石,腰上则挂着一枚白玉印章,如清风霁月,温柔之声入耳不禁让人顿生好感。 “冯巡按?” 朱仪清率先认出了人立刻将他迎了进来,还搬过张凳子放到邢慕禾一旁,“您请坐。” 邢慕禾未曾想到他会突然来此,惊喜得很。自己写信请他帮忙调查如山失踪女子的事情不过几日,这么快倒有消息了吗。 冯煜此番没有带随从,距上次来濮县已有几月,他也想看看濮县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是否有什么不公之事,便一人从驿站寻了过来。 他虽脸上带着笑,却似乎有些疲累,坐下饮尽两杯茶水这才抬眼,仔细打量了邢慕禾一番,眉头一皱:“清减了些。”宋楚玉与朱仪清看他们像是有事要谈,便寻了个借口离开此地,留他们二人在这。 邢慕禾看冯煜手上还戴着那只熟悉的扳指,周身却是淡淡的茶香,心下一明,这人看来好事将近,与那位茶坊二小且进展神速啊。 冯煜从怀里拿出一块玉坠递了过去:“这坠子是她特意给你挑的。”冯煜眉眼带笑,一副沉在蜜糖罐子的模样,“本来还想给你寻个盒子装着,但赶路匆忙,你也不会同我如此计较。” 玉坠是粉□□白的独山玉,精心雕刻成莲花模样,像是刚出生时婴孩的脸庞,白里透着红,纯真又自然。 “她知你喜爱莲花,又碰巧得了这块原石,请了能工巧匠特意给你制的。”冯煜撇了撇嘴,既羡慕又妒忌,“我这个未婚夫婿都没有呢。” 邢慕禾抚摸着玉坠爱不释手,连花瓣的纹路都雕刻地如此精细,显然是费了不少功夫,她正满心欢喜,却忽然发觉不对劲。 “未婚夫婿?这么快都成了夫婿了?” 邢慕禾放下玉坠,起身来回打量着冯煜,怪不得此番见他周身气场都变了,看来茶坊二小姐有些本事,这么快就将他“收服”了。 她想起骆子寒那个榆木脑袋,不禁感慨起自己的姻缘,也不知道回陵川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能不能更进一步,如今连冯煜都有了二小姐陪伴,她也得抓点紧才是。 不过,也得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才行。 邢慕禾将玉坠贴心收好,冯煜也开始说起正事。 “我自收到你的信,将手头那件贪污案处理后就快马赶来了。”冯煜顿了顿,“路上也听闻了于夫子的事,便去书院给他上了柱香,毕竟我也曾在厚德书院读书。” 冯煜停了片刻,倏地想起上次解决武豹一案离开濮县后偶然听得的事情,思量片刻觉得告诉她也无妨,便试着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为何于自流如此努力想让女子也能去学堂?” 邢慕禾闻言手中动作下意识地慢下,于自流这番举动难道不是为了让女子也能公平地拥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利吗,此前她从未深思过这背后的原因,冯煜突然提起...... “还记得李怀吗?” 邢慕禾点点头,李怀当日也是科举学子,后来因故被小人所害,这才误入歧途,害了几个女子的性命,可他已经被处以极刑,因何又重提此人。 冯煜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也是不久前才偶然所知。李怀是替一位女子出头,得罪了潘家长子潘齐才被赶出了书院,是因为李怀觉得女子也可以同男子般待在书院,于是与潘齐起了争执,当年书院的负责人是薛夫子,他并未惩罚潘齐,而是迫于潘家的势力将李怀逐出了书院。” “竟是这样……”邢慕禾喃喃道,“那于夫子呢?那时他应该也在啊。” 冯煜接着道:“于夫子那时虽已是教书授课的夫子,可书院琐事皆由薛夫子掌管,他有心无力,听闻他曾与薛夫子为此事争吵多次,最后还闹得不欢而散。” 得知此事的邢慕禾沉默了片刻,原来李怀与于自流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只是两人选择的道路不同,一人选择坚守本心,另一人却误入歧途。 可惜,过往皆已成云烟。 察觉到邢慕禾的心情有些低落,冯煜忙换了话题:“如山女子失踪的案子,我已经查到些线索。” 果然,听到有新线索的邢慕禾忽地有了精神,双眸发着亮光,紧紧盯着冯煜。 “这些女子都与一个地方有关。” “哪里?” “如山附近的一个月老庙。” 冯煜一手托腮,“说来也是奇怪,戴若镇的女子成亲都比较晚,而适婚年龄梳起不嫁的女子也不少。”他想起属下查探到的消息也是困惑不已,“这些女子竟都曾来过那个月老庙,也曾经在院中的月老树上挂红绸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