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也是那个讼师教的吧?” 看来曲修是不会再说些什么了,这曲家是要以“罪不自证”这条律法贯彻到底了。 朱仪清按下庞辛树的肩膀,安慰道:“庞大哥,莫要与他生气。我在书院有一朋友,他平日里爱看些八卦,为人也谨慎细致,纪兰兰的事虽隐秘,他也知晓些。” 众人闻言立刻涌了上来,毕竟现在纪兰兰是案子的关键,越多了解她的事对于告破此案也有帮助。 “那会儿他刚入书院不久,加上怕生和想家,便寻了些人烟罕至的地方缓解思乡之苦,后来时而能偶遇三人相互打闹逗趣,关系很是要好。而且……”朱仪清凑近,小声道,“我朋友说,曲修似乎对纪兰兰有些旁的心思。” “曲修喜欢纪兰兰?”骆子寒也不避忌,直言道。 “我朋友是这么说的。”朱仪清接着言,“他经常看到曲修给纪兰兰塞些礼物什么的,纪兰兰貌似还不太愿意,有些抗拒。曲修家里富裕,可送的礼物却是千奇百怪,有不菲的首饰,也有些孩童喜爱的玩具什么的,光他见过的就有什么风车、折扇、簪子,他说有一次还看见曲修给纪兰兰送了个锦盒,里面是翡翠玉珠的手串呢。” “风车?翡翠珠串?” 邢慕禾眉头微皱,这不是顾虹的东西吗?她房间里确有一个风车,这骆子寒他们都是亲眼见过的。 至于珠串? 那日着火时顾虹手腕就戴着的! 邢慕禾将这些事告诉了几人,并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说曲修喜欢的人不是纪兰兰,而是顾虹?” 邢慕禾点点头:”借同是女子的纪兰兰之手,那么顾虹可能不便拂了他人面子,从而接受这些礼物。” “好办法啊。”庞辛树愣神地赞道,他当日追自家夫人怎得没想过这法子。 骆子寒拆穿:“若女子无意,此举不会给那女子徒增烦恼吗?”说罢看向邢慕禾,猜测道,“看来曲修有可能是在包庇顾虹,顾虹当日堂上所言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邢慕禾认为此事没那么简单,她有种直觉,纪兰兰是本案的关键,需得好好查探一下。 “纪兰兰现在何处?速找到带回衙门。”骆子寒对朱仪清道,“你那位朋友是否知晓纪兰兰的下落?” 朱仪清早已问过,只因那好友也与纪兰兰不太相熟,离开书院后就未曾见过,但他凭借着好友的记忆画了幅纪兰兰的肖像,或许能派上用场。 “他虽然不知。”朱仪清凑近道,“但他听闻好像是当时纪兰兰的亲生爹娘找上了书院。” “亲生爹娘?”邢慕禾喃喃道,一旁的骆子寒也是眉头深锁,应该和她是一样的想法。 不出片刻,果听得骆子寒言道:“去安宜村一趟吧。” “庞捕快,我们不在的时候烦你们再仔细翻找下火场,看是否还遗漏了什么线索,若事情紧急可飞鸽传书,我看到立刻返回。” 几人立刻动身,安宜村距濮县也不是太远,索性便各自骑马而行,若是顺利当天便能往返。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安宜村,问询了多人才找到村长的家,道明寻人的目的后,骆子寒拿出纪兰兰的画像找到村长请他辩识一二。 怎料老村长坐在小板凳上眯着眼睛认了半天,突然竟如看到瘟神般,画像往朱仪清身上一扔,抄起靠在墙边的拐棍,迈着颤颤巍巍地两条腿就要把他们赶走。 “走走走!俺不认识这家人!” 骆子寒立刻拉过邢慕禾退后几步,可怜朱仪清一边卷着画像,一边还要躲着拐棍的袭击。 没想到老村长一把年纪,准头还挺好,朱仪清屁股硬生生挨了好几下,“嘶嘶”地倒抽凉气。 “村长……村长……您先听我说……”朱仪清也不知老村长为何偏偏追着他不放,只将画卷扔向骆子寒,专心地躲着拐棍,前一秒抬起右腿,下一秒又低下脑袋,甚是灵活。 “我们是濮县县衙的捕快,有一命案与纪姑娘有关,需要找她问些线索。” 听了骆子寒的话,老村长终于停下,朱仪清终是能歇息,也不在意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老村长倒是和个没事人儿一般,挥了半天的拐棍脸也不红,也不气喘。 “既是捕快,咋不早说?” 朱仪清双眼瞪得硕大,这老爷子也没给他机会啊。 老村长颤颤巍巍地把拐棍又立回墙边,邢慕禾本想伸手去扶,却被一口回绝:“俺又不是没长腿,就这两步又不能把俺喘死。” 朱仪清默默地咽了口唾沫,老村长是会讽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