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乌黑墨汁洒了一身。 她连忙将尸单拿起,幸好完好无损,不然她可就后悔死了。 “没事吧。”听到声音的骆子寒出声问询,他看着手上也有墨迹的邢慕禾,道:“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吧。” “这里我收拾就好。” 邢慕禾自责地将手中尸单递了过去,然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宋楚玉此时正蹲在院里摆弄着她的花花草草,见邢慕禾突然回来而且还一身墨汁,忙将手上泥土随意拍拍,问道:“发生何事了?怎如此狼狈。” “没什么。”邢慕禾将方才之事简单告知了她。 宋楚玉也十分生气,“这些当官的,拿着朝廷俸禄却一味只顾自己,真是的。” “你去拿件换洗衣服,我帮你烧水。”她说完便去了厨房。 邢慕禾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僕县官员如此不作为,心中突然有点想家了。 片刻热水便已经烧好,她将身体浸入腾腾热气,温暖的热水让她不再愁闷,而是让她寻找解决之法。李怀毕竟只是个师爷,此事的关键还在于康县令。但康县令称病便罢了,一直闭门谢客,甚是古怪,这背后定有原因。 心里胡思乱想,邢慕禾简单地清洗一番便算洗净。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刚走出房门便被宋楚玉拉在一旁。 宋楚玉端来一盆不知放有何物的水,笑眯眯地将邢慕禾的手浸入盆中:“这水里我掺了些皂粉,手上的墨汁需得洗净才好。” 温度适宜的水加上宋楚玉轻柔的动作,邢慕禾有些受宠若惊。 “我弟弟小时候十分调皮,整日将墨汁溅得身上各处,我也是如此为他清洗。”提起家人,宋楚玉的眼神中更添了几分温柔。 “你们姐弟感情一定很好。”邢慕禾羡慕道。 “当年我娘生下他不久便因病去世,这孩子算是我带大的。”宋楚玉说完眼神添了几分悲伤,“可惜两年前他遭逢意外也离开了我。” 邢慕禾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前明媚如花的女子却有这样一番往事。不知怎么她想到了朱仪清,回忆起二人的相处,宋楚玉是把他当弟弟了吗? “阿清本是我弟弟的同窗好友,后来他当了捕快我便将这房子租给他。 ”宋楚玉眼神看着院中的花,回忆道:“我弟弟知道我痴迷于花草,便花费重金托人四处打探,寻了整整三年才找到了这株青玉琉璃。” “这株青玉琉璃你养的很好。”邢慕禾也望向盛开的花,微风吹过,时而有花瓣飘落,但院中仅此一花,倒显得有些孤独。 “对了,方才你失魂落魄地回来,可把我吓坏了。”宋楚玉握着邢慕禾的手,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仔细地擦着。 邢慕禾苦笑一声,刚准备回答,朱仪清便惊恐地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皆吓了一跳,朱仪清和骆子寒不知何时回来,此刻正站在一旁。邢慕禾低头看向自己,一头湿漉长发,衣衫不整,手还被宋楚玉握着。她突然想到自己此时是男子之身,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解释。 早知邢慕禾女子身份的骆子寒,则偷笑地看着眼前闹剧。 许是有些心虚,邢慕禾说话也有几分磕巴:“朱捕快,我……楚玉姐姐……她帮我将洗净墨汁……手上的墨汁。” 宋楚玉似乎并未发现诡异的气氛,一脸含笑地走到两位男子身旁,“今日回得倒早,累了吧,去吃饭吧。”说完凑近朱仪清悄悄说道:“有你爱吃的鱼。” 听得这话,本一脸震惊的朱仪清却是将方才的委屈忘得一干二净,又满脸笑容地帮宋楚玉将做好的饭菜端到院中桌上。 骆子寒一脸遗憾地站在一旁,他本想看看几人废舌解释的神情,此事竟如此简单便被解决,他回头望了望有些脸红的邢慕禾,嘴角一弯:“快快整好衣衫,准备吃饭了。” 邢慕禾木讷地点了点头,回房挽起长发,理好衣襟。 “穆禾,快来。”宋楚玉忙招手。 朱仪清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催促她入席。 邢慕禾接起桌上碗筷,宋楚玉今日做得这鱼倒是不赖,麻辣鲜香的辣椒,鱼香扑鼻。 朱仪清见她终于动筷,忙夹了块鱼肉放入宋楚玉碗中,而宋楚玉则忙着给邢慕禾夹菜。 一旁的骆子寒深觉又有好戏而看,正左顾右盼时碗中突然也出现了一块鱼肉。 “骆大哥,你也吃。” 邢慕禾朝他一笑,骆子寒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突然如小鹿乱撞一般,他慌忙地扒拉了几口饭,险些被呛住。 “衙门今日无事吗?酉时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