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怕羞呢,跑外面去不想被我们看见呢,小白脸儿就是矫情。” 顾沧恒也听见了,若是论他从前的暴脾气,不能忍。 但如今,他连听见魏浅禾自称别人的女人都忍了,其他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真是想想都要气炸的程度,要不是怕自己就这么走了,她留在那里还要受欺负,他才不会单独把她叫出来。 一前一后领着魏浅禾走到一处河边,顾沧恒没好气地道:“接点水吧,顺便把自己洗洗。” 魏浅禾张口刚想说话,顾沧恒就甩袖气呼呼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魏浅禾四顾一圈,心想,他还真是不怕自己跑了。 不过,她还真是不会跑。 且不说流放途中逃匿是死罪,抓到了便是问斩。 她若成了四处通缉的逃犯,还怎么去西北找宋青乔。 跟着流放队伍虽苦,总也好过成为逃犯,孤身上路的危险。 顾沧恒并没有走远,他松手放开飞鸽,心想着没有暗卫还真是不方便。 否则现下想查出宋青乔的消息,只需吩咐一声即可。 而今只能等飞鸽传书先送到柳樟手里,再行调查回禀,时效上差了一大截,解不了他火烧火燎的心烦。 以顾沧恒与魏浅禾自小的关系,他自然知道宋青乔这个未婚夫婿的存在。 两人打小定下婚约,但宋家十多年前便举家迁去了西北,据说宋青乔稍稍长成后更是辗转进了军营,当起了小兵,过的刀口舔血,生死未卜的日子。 无论魏家、宋家,包括顾沧恒在内,谁也没把这婚事当回事儿。 他想不通,也摸不透,魏浅禾怎么到这生死关头来,反而想起了那人。 总之,魏浅禾能出此言,绝不是随口一提这么简单,想必在她心中,已想了千万次这个未婚夫婿的下落,如此,便不得不激起顾沧恒的警惕心了。 唯今,只有派人赶紧去查宋青乔的近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退回去找魏浅禾,却看她乖巧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愣神,手上是接了满壶水的皮囊,脸上却依旧黑乎乎的,并未清洗。 他记得她最是她喜洁,受不了身上污秽,可如今为了自保,只能忍着。 原来他印象中的她也是会变的,她会变得他全然不熟悉了吗? 顾沧恒忍不住想问她,为何还会记得宋青乔这个人。 可他此时的身份立场,没资格问这句话。 魏浅禾听到动静,扭头看顾沧恒回来了。 她拎着水囊迎上去,小声道:“大人,我装好水了,我们回去吧。” 她没听他的话洗漱,即便再饿再渴,也没敢喝太多水。 因为路途上若是要行方便,也很是麻烦。 她不敢冒这个头再让衙役们抓着自己责骂,只能克制。 这位看似冷心冷情的官爷,约莫是撞见了方才场景,起了恻隐之心,可怜自己吧。 他自以为在大施善心,却根本是没切身体会过她们如今的困窘。 不过也不必苛责,他有此心,已实是难得。 二人俱是又沉默着走回了驿馆,一路无言。 夜间,魏浅禾仍是被指定睡在顾沧恒旁边。 今夜再睡,魏浅禾已没了先前的防备与拘谨,非常自然的躺下,很快便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进入了梦乡。 今天没有饿肚子,已经非常好了。 顾沧恒躺在她旁边,仍是久久不能入睡。 他心有不甘。 明明是她在受流放之刑,却为何反复受折磨的却好像是自己? 陪她走过脚下每一寸流放之路,陪她睡硬邦邦的泥土炕,到了夜里,她心安理得的睡觉,自己却不是跑上跑下的给她找吃的,就是辗转反侧的思虑她心中到底想着谁。 这样受着摧残,他还真是那个人人追捧的宗穆小王爷吗。 心内焦躁煎熬,正是气血沸腾翻涌之际,身旁模模糊糊传来不甚清晰的几声呜咽。 顾沧恒宁定心神,再次侧耳过去专注倾听。 果然,是魏浅禾发出的声音。 他悄悄爬起身,探过去看背对着自己的女郎。 她神情痛苦,双眉紧促,似是陷入了梦魇,整个人紧绷着身体,却又瑟瑟发抖。 灰扑扑的脸颊上肆意流着泪水,几道泪痕之下,露出其下本来白皙娇嫩的肌肤。 顾沧恒忍不住伸手拍拍她,以作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