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盯着桌上的香薰蜡烛,火光摇曳,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啊?”孟琳喝了口酒,“我都知道了,昨天我出差回来,开辉找我了。” “......”顾禾很意外,相当意外。 小食端上来,服务生短暂打断两人聊天。 等服务生转身离开,孟琳继续说:“他跟我讲了你和丁丰源还有你的现任老公,丁丰源这个渣男!我都想打电话骂他,后来一想,算了,失去你他很可怜。” 既然孟琳知道了,顾禾觉得周身轻松,她旋转着酒杯,说:“时间不足以判断一个人,丁丰源说早就感觉我不爱他了,人心一旦出现空隙,就想赶紧弄点什么来填满,他找别人我不怪他,毕竟我对他没有感情在先。” “开辉说你现任很帅。” “他叫沈承其。” “嗯?”孟琳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我也认识一个同名的。” 顾禾忽然想起沈承其之前说在儿童血液病房见过她的事,说不定也见过孟琳呢。 顾禾简短说了下,孟琳听完非常确认地点点头,“是他!你们俩竟然......这是什么缘分呐!我跟你讲,他长得可帅了,那会儿病房的小朋友都特别喜欢他。” 不知为什么,越听别人说他好,顾禾越觉得难过,可能因为这么好的男人不属于她,所以失落是必然。 “不过他应该不认识我,病房里家属太多了。” 沈承其确实没提过孟琳的名字。 刚才提到丁丰源出轨时还一脸愤愤的孟琳,此时情绪完全转换,甚至有点跳跃,“你俩那方面是不是特别和谐?” 顾禾眼神闪躲,低头,“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 感觉个粑粑,当事人都没实践过...... “他那身材和模样看起来很会做。” 孟琳说得毫不遮掩,搞得顾禾战术性喝酒,很快一杯见底。 孟琳招手又跟服务生要了两杯莫吉托。 “不逗你了,他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孟琳眼尖,刚见面时就注意过顾禾的手指,没戴钻戒,手腕和脖颈也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饰品,耳唇上倒有一对珍珠耳环,还是几年前她送给顾禾的生日礼物。 “沈承其之前不是在北京工作吗?你俩怎么在德令哈遇上了?” “他是西北人,从北京回去后开了个汽修行,就在我旁边。” 青旅直接略过,顾禾不想讲。 “啊~”孟琳秒懂,“近水楼台呗!” 顾禾笑笑,故事的开始的确是这样......她把空杯推出去,又拿过莫吉托,但是没喝,转手用叉子扎了块薯条塞嘴里,油炸的香味,满足。 “买房了吗?” “没有,我俩都住店里,暂时用不着。” 孟琳点点头,“也对,德令哈那边房价应该涨幅不大,不像北京寸土寸金。” 在德令哈生活得久了,顾禾对这种残酷又平常的大城市生活已经没有实感,酒越喝越想念德令哈,想赶快回去。 “不聊他了,你和姐夫怎么样?” “挺好的,宝贝走了两年多,我俩现在算平复过来了,以后也不打算要小孩儿了,两个人一起,平平安安把下半辈子过完吧,前几天我从朋友家抱了只金毛,刚满月,特别可爱。” “嗯,金毛很乖,粘人。” 顾禾盯着莫吉托杯口的薄荷叶,眼泪在眼圈转,为了不让孟琳看见,她转头看向舞台上的歌手,跟着一起哼曲。 “考不考虑回北京?你不在身边我太孤单了,一起喝酒的人不少,但能聊得来的没几个。” 顾禾转回来,“不考虑。” 在北京上班的时候每天疲于奔波,很忙,有时候晚上加班要到九十点钟,她没想过任何改变和反抗,大家都这么生活的,直到她来到德令哈,直到,遇见沈承其。 哪怕有天跟沈承其的虚假婚姻关系结束顾禾也不想回北京,在这里她找不到归属感,不是北京不好,只是不适合她,而且......德令哈的夏天好不容易来了,她得回去。 “行吧,等我什么时候休假去德令哈找你玩。” “好啊,包吃住,还能免费理发。” 孟琳抓抓自己齐耳的短发,说:“那我得养长点,烫个和你一样的熟女大波浪,迷倒一个算一个。” 顾禾撑着下巴傻笑,好好的羊毛卷怎么变成熟女大波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