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夏思燕示意周放快滚下去，别站门口挡光。 “大家好，我是明漾，以后请多多指教。”明漾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她的粉笔字如其人，漂亮得令人发指。 “坐第三排正中间吧，苏淼你换后面去。”夏思燕在讲台上安排位置，明家提前打过招呼，今天早读校长特意来跟她说了座位的事。 只不过，明漾没答应：“不用了老师，我可以跟周放同学坐一起，他旁边正好是空的。” 虽然周放不学无术，但人家青梅竹马，夏思燕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了几句后排同学少开窗就开始上课了。 “刚刚叫我什么？” 明漾刚一落座，周放就凑了过来。 “周放，你别闹。”明漾没有书，搬着椅子往周放身边靠。 “阿漾，才半天没见，你就对我这么冷漠。” “没有啊。” 周放伸手去取明漾脖子上松松垮垮挂着的明黄色围巾，“教室里闷，围巾出教室再戴。” 啪。 粉笔砸在课桌上的声音无比清晰。 夏思燕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周放，你不听课还打扰别人听课，上外面——” 外面刮起了风，今天只有十三度。 她话音一改：“上后面站着去，离明漾远点。” 周放把书挪到明漾桌上，一米八二的人往后面一杵，跟尊大佛似的。 看明漾转头看他，还做了个鬼脸。 明漾摇摇头，心底发笑。 周放的数学书很干净，除了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周放”两个字，其他的一点墨迹都没有。 “阿漾，听懂没，听不懂我让陈浪教你。” 刚一下课，周放就看见明漾正看着他的书发呆。 明漾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这些我老师教过了。” 周放点点头，不可置否。 回到座位，周放顺手从座位里摸出昨天徐振放这的烟，还没来得及放嘴里就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抽走了。 “阿放，我不喜欢烟味。”明漾的妈妈是典型的南方美人，说话温温柔柔的，连带着明漾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温软软的，带着一股子骄纵的意味。 明漾微仰着头，窗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眼睛像玻璃球一样，闪着莹莹的光。 苍白，脆弱。 这是周放首先联想到的词语，在他的记忆中，阿漾好像一直都是羸弱痛苦的。 他有些发怔。 “阿放，阿放。”指节敲击桌面的声音打断了周放的回忆。 他从明漾手里抽出那支香烟，转手扔进了垃圾桶。 “嗯，不抽了。” 高大帅气的少年半蹲在课桌旁边，低声说着什么，眉眼精致的少女露出浅浅的笑，两个小巧的梨涡若隐若现。 徐振从隔壁班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谐的画面。 “放哥。” 徐振迟疑着出声，好在周放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他这才轻嘘了一口气。 “徐振，我朋友。”周放随手把烟别进了徐振的口袋，“小青梅，明漾。” “你，你好。”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徐振罕见地磕巴了起来。 明漾弯了弯眼睛，笑意更深一些，梨涡也明显了许多：“常听阿放提起你，你真人比照片好看很多。” 徐振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去揽高他小半个头的周放，“妹妹你真有眼光。” 周放笑着给了他一肘子，“少占我们家阿漾便宜。” “我还没说什么呢，保护欲就这么强了。”徐振调笑道，眉眼一转变得略带轻佻起来，“放哥，你不会喜——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放用手捂了嘴。 “啧，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别说。” “他这人说话向来没个把门，没吓到吧。” 后面这句话是对明漾说的。 明漾摇摇头：“没关系。” 徐振：“唔唔唔。” 我错了。 周放松开捂他嘴的手，从明漾桌子上拿过保温杯，在饮水机那里接热水。 徐振看着他不仅接了热水，还细心地兑了冷水。 “试试水温可以吗，等会把药吃了。” “知道了——” 明明很正常的交流，徐振愣是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