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若任由新兴郡在四方胡人眼下继续内耗,便是自取灭亡了,何不与修远之宗族联手出击呢?” 苏敬则从善如流地垂眸笑着,心知万事已定,便又笑道:“君侯高见,只是莫要矫枉过正,以致郡中无兵无粮了。” 他略微咬重了“无粮”二字。 “如今依苏郡丞之言,倒也极好,城中局势,本侯自会设法把控——也烦请苏郡丞届时知会谢小将军,萧某与林氏无冒犯之意,愿以归还卢冀分藏入林氏手中的官粮为信,还请此后抛却前嫌,共御外敌。” 林羡之听得此言,亦是应和道:“卢冀昏聩,竟将一部分官粮交于羯人,如今我也唯能交付储于林氏仓中的些许杯水车薪了。” “下官谢过二位高义。” 屋内的灯火依旧通明如昼,直欲破开窗外的沉沉雪色。 待得苏敬则与二人寒暄过一番,与流徽走出林氏别院时,正闻见雪原之上有鼓角声苍凉四起,而四下寒风渐紧,乱雪入空,城中的夜空之上似有一朵烟花转瞬而逝。 原来已是五更天了。 他向着定北军营的方向侧目眺望,却也正见一行定北军士兵俱着甲胄兵刃,似乎正向此处趋步跑来。而为首者将将瞥见此处人影时,便也扬声道:“在下东山谢氏谢迁,为谢氏部曲将,奉宁朔将军谢徵之命,前来接应。” 苏敬则在此时终是流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他倏忽间回过身来,向着为首的来人遥遥望去:“……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