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来将一应卷宗归档罢了。” 此案在审过齐府之中几名不及逃亡的亲信后,很快便已真相大白: 八月初时齐仲膺察觉了前任郡丞私下调查之事,便以复核典农事卷宗为由,引其入府意欲利诱。只是不料这位郡丞偏是个公正之人不愿同流合污,双方争执之下,齐仲膺及其亲信便失手缢死了对方。 正因事发突然尸体难以稳妥处理,齐仲膺方才依着以往处理姬妾的法子,又将男尸埋入经年的几具女尸之下用以混淆,草草做出了这番掩饰。 若非齐仲膺死于兵乱,只怕纵有人察觉那日府中有异,也只当是齐仲膺又残害了一名买来的姬妾而已。 “是,此案近日在诸同僚中已传得沸沸扬扬,下官自然明白郡丞辛劳。”书佐不由得轻轻舒了一口气,退步而出,“下官还需向郡守复命,便暂且告辞了。” 苏敬则颔首目送他离去,一面重又回身向着一处略显偏僻的书架走去,一面解开系带缓缓地展开了这卷薄薄的通告文书。 他的脚步倏忽一顿。 文书之中的通告之语其实再简单不过: “廷尉寺卿孟琅书,将试并州新兴郡守,兼领郡中军事。或将于下旬就任。” 他无意识地攥住了文书的天轴,眸光已不自觉地沉了下去,唇畔素来温和的笑意亦是缓缓淡去不见。 但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一瞬,苏敬则随即又是神色如常地举步行至书架前,依照旧例取过笔墨做了记录,便将文书收入了架上。 他正待离开卷宗库时,已是有人又一次地叩响了卷宗库的门扉:“苏郡丞,晚间家主将留使者于府中宴饮叙事,也邀请您一同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