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岂非正遂了他们的意?更何况若能办成此事,对于谢氏在北疆的名望,或许也颇有些裨益。” “……罢了,你多多小心便是。晚些时候送走了府上这些人,我再设法去与齐郡守周旋——方才我见郡府的秦都尉似乎也对此事颇为不满,或可引为助力。”谢徵很是了解自己这位堂妹的心性手段,加之眼下谢氏的景况与困局也确如谢长缨所言,一时便也放弃了劝阻,只是又补充着叮嘱道,“莫要忘了,如今你可不是洛都的绣衣使,万事不可太过张扬。” “知道了。”谢长缨闲然地微笑着整了整略显褶皱的窄袖便服,眸中却是忽而神光明灭,“不过……堂兄,此次那一行官吏中,可有前来云中赴任的?” “前日里郡府不是正有一位郡丞在晋昌驿站附近莫名失踪身死了?再加上又有数人致仕,我想,多半是会有接替之人。” “留意那个身死的郡丞。” “为何?” “绣衣使的直觉。”谢长缨说到此处便悠悠地转过身去,推开了耳房另一侧通向后院的门,清冽的眸中倒映着一庭秋色,“不说了,我去简单收拾一番便动身。” 谢长缨这样说着,一抬眼便见得日光溶金、天高云淡,天际那一线灰胎般褪色的白好似近在眼前,而当中正有一行雁阵掠过。 待得谢长缨打理妥当,将一身寻常的女子便服罩在劲装之外、取过长剑走出谢府偏门时,正是宁朝永定元年八月十一的午后。 此刻有碧霄流云、晴日秋光,风声携着略显凛冽的寒意,正从天际的不知名处悠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