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来城门口的时候,她骑着马经过了临渊的中轴大道,虽然百姓们知道蔡家的大军已经在城门口集结完备,可听见楼近月哒哒的马蹄声,还是自发地走到门口用眼神替他们的王加油助威。 楼近月忘不掉那些百姓们害怕又期待的眼神。 她正要准备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浓郁的苏合香,下一秒,她冰冷的手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掌覆盖住。 卫渠装作不在意,冷冷地瞥了眼城下的大军,满不正经地对楼近月眨了眨眼。 “你在害怕?” 废话,城下聚集了三万人,都是要来打她的,换谁不怕? 更何况,万一城池被攻破,死的又不止她一人,还有她信赖她的百姓,为她舍生忘死的死士们…… 卫渠见她不说话,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胸有成竹地对她一笑。 “要不要和朕打个赌,不出一个时辰,下面的三万大军会只剩三千。” 楼近月向他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样爱开玩笑。 她懒得理他。 “就这么不相信你的皇帝陛下?”卫渠跨着脸,有点丧气。 楼近月转过头问道:“陛下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她根本没指望卫渠能有什么好办法。 见她对自己似乎还有些期待,卫渠昂起了耷拉下来的脑袋,眉飞色舞地像一只骄傲小狗。 “你告诉城下使者,愿意用朕的命换临渊城的安宁,蔡家人肯定不会拒绝。” 皇帝虽然是傀儡,但这个傀儡毕竟还是皇权正统的标志。 任何一个家族都不想在史书上记上篡权夺位的一笔,因而总会费尽心思挟天子以令诸侯,用皇帝的支持来粉饰自己丑恶的罪行。 如今卫渠明面上被控制在萧燃手中,蔡家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可是…… “我听闻蔡家阴险无比,萧燃和蔡珩那个老东西比起来甚至可以称得上仁德,你就不怕蔡家为绝后患将你杀了?”楼近月有些顾虑。 卫渠笑眼盈盈,他知道楼近月不会将他拱手送给蔡家,可他就是想听她亲自从口中说出来。 仿佛只有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他动荡不安的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稳。 “用朕的自由换你与临渊城百姓的安宁,单单从数量上来看,也不算是亏本买卖。” 有这么算的吗? 楼近月扶额,一个是乱世诸雄拼命争抢的天子,一个是乱世中微不足道的王爷,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你的命对我很重要,我不放心将你交给蔡家人。”楼近月拒绝了他,转身下了楼。 楼下使者眯着眼注视着站在城楼上的卫渠,对他身处临渊并不意外。 即使远在皇城,傀儡皇帝甘愿做临渊王无名无分的侍君,这件传闻逸事也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城门打开,楼近月从城中走出,使者装模作样地对她行了个礼,神色却并没有一丝尊重的意思。 “临渊王,一直拖着不是件事,若是不投降,这场仗迟早是要打的,到时候城中血流漂杵,这不是连累那些无辜的百姓吗?”使者语气放软了些,好言规劝道。 天边飘来了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太阳也被遮挡了起来。 楼近月自动过滤使者说的话,抬头看了看隐藏在乌云后的太阳,心中不由得忧虑了起来。 两日前,她给丰阳王送了信,她好歹也算是接济了丰阳百姓,卫溪不至于对她见死不救。 今天清晨,她受到了卫溪的来信,信件简短,只称会派兵帮忙,到时候同临渊城中的将士两面夹击,打蔡家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如今的天色…… 刚低下头,一朵晶莹的雪花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 又下雪了,军队在雪天赶路,速度会慢上很多。 蔡家若铁了心在今日开展,恐怕她是真的撑不住了…… 使者见她神色为难,抬头看了眼站在城楼上的卫渠,开口道:“临渊王若是觉得为难,下官也可以为殿下提供另一个解决方法。” 楼近月抬眸。 “下官知晓陛下在临渊城中,殿下若能将陛下交给蔡家,殿下和临渊百姓也能逃过这场战祸。” 和卫渠一模一样的想法…… 真的只有这样一个方法了吗? 顺着使者的目光,楼近月看向站在城楼上爱意满满地注视着自己的卫渠。 以卫渠一命换临渊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