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 他抬起胳膊,食指与中指并起来懒懒地勾了勾,“听闻你很看不上皇家的规矩体统?” 云垚在刺客手底下拼命挣扎,额角青筋暴出,恶狠狠地盯着黑纱后淡若清风的男人。 刺客们将他捆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云垚便已挣扎不得。 男人无奈地耸了耸肩,“你看,你自以为云府固若金汤,可我的人不还是能来去自如?所以,不要对我耍什么小心思,没用……” 男人拍了拍手,刺客会意,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一支短短的竹管。 众刺客屏退左右,只剩拿着竹管的刺客缓缓打开管子,在云垚震惊恐惧的目光中,扒着里衣将一只八腿毒虫倒进他的胸口。 叫他要叫喊,周围刺客一拥而上,熟练地掏出布团堵住他的嘴。 尚未喊出来的尖叫闷在了嘴中,云垚冒了一脸冷汗,挣扎着翻滚,用尽力气从地上站起,将胸口直直地往墙上撞去,企图能压死在胸中乱爬的毒虫。 他想发出点动静让屋外人怀疑,但任凭他发出多大的声响,都无法盖过屋外抄家般翻找图纸的声音。 “这样就受不了了?”男人冷笑了一声,“这是巫族的毒虫,自幼虫起就吸食毒物长大,它会顶开你的皮肤寄生于你的肉中,缓慢地释放体内的毒素让人生不如死。当然,毒虫的解药,只有我手里有。” 冷汗浸湿了云垚额前的发,刺客拔掉他口中的布团,他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紧牙关隐忍地冲他吼道:“你到底要干嘛?!” “干嘛?”男人幽幽反问了一句,转而看向屋外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你觉得外面人在干嘛?真的在帮你找丢失的图纸?” 云垚靠在墙角,虚弱地喘着气,“你要那副古画做什么?” 男人沉下了脸,身边的刺客见状,一脚狠狠地踢向云垚。 看着捂着肚子匍匐在地上的云垚,男人又是“啧啧”地发出了一阵谓叹。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我身边的规矩,不该问的事情,千万不能问。” 云垚害怕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男人,可当回府与他重逢,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看清过他。 “我书房桌案下有一个旋钮,旋转它,会打开一个暗室,画被我放在里面了。”云垚有气无力地说道。 男人笑了声,身形动了动,将一个瓶子丢着滚到他身前。 云垚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匍匐着爬到那边,捡起小瓶子仓皇地打开,囫囵吞枣般吃下里面的药。 “这种药只能短暂压制你体内的毒性,需每个月服用一次。你好好表现,我自会让你平安无事。”男人解释完,挑了处无人的窗户矫健地一跃而下。 刺客散退,云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废了老大的力气才将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 屋外搜查的人还没有停止,云垚见到他们就心烦,古画被那人拿走,他也不必留在府中,整理了形容后索性直接去了朱雀阁。 楼近月心神不宁地处理着刚送上来的文书,玉簪抱着一会儿要换的衣服进了屋。 “阁主,快到子时了。”玉簪将一套阁主服制挂在衣桁上,还在旁边放了个能够遮挡面容的斗篷。 为保证阁主安全,除几位长老以外,朱雀阁其余死士都无权观看阁主真容,因而楼近月每次现身前,都需隐藏容颜,带上遮脸的斗篷。 楼近月瞥了眼空荡荡的庭院,黯然垂眸,走向衣桁前更衣。 卫渠久去未归,连一同前去的死士也没送点消息回来,她心中总是有些七上八下。 夜晚道路结冰,行路艰难,等楼近月站在朱雀阁前时,各部首座早已恭候多时。 阁中叛徒毕竟是少数,云垚没必要为了利益主动暴露身份,因而参会之时,依然积极地同阁中同僚热情交谈。 等楼近月踏入朱雀阁,喧哗的阁楼立马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神情庄重,注视着她缓缓踏入阁中。 在绝对的权力前,肃穆是最原始的崇拜。 “各位辛苦,只因近日阁中有了叛徒,不得不早日做些决断,这才让各位舟车劳顿深夜冒雪前来。”楼近月简单地阐述了一下原因。 透过黑色的薄纱,楼近月将目光投到略显慌张强装镇定的云垚身上。 朱雀阁中有叛徒,这并不是一件新鲜事,但让众人惊讶的是,他们的阁主竟在事发仅两个月后就召集了他们揪出叛徒。 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阁主,可否是藏匿叛徒名单的古画找到了?”丰阳网点首座激动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