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皙手腕:“缨缨,我来吧。” 江缨的内心触动了一下,而后让给他收拾,她见贺重锦知道自己的意思,却什么都没有说,便试着问他:“分塌而眠,我睡塌,你允吗?” “嗯,好。” “好?”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答应你。” 江缨环抱着臂膀,看着正在整理被褥的贺重锦:“倘若我要杀你,你也答应?” 本以为这个问题会把贺重锦难住,谁知他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仍旧没停:“答应。” “这也答应?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柔软的话轻易戳中了她坚固的心房,他性子温和,无论她说什么,贺重锦都不会发怒,更不会伤害她。 上辈子,她打死都没想过贺重锦竟是一个温柔公子。 她有些……不知道该拿他如何了。 不知过了多久,燃烧的喜烛终于见底,明亮的洞房陡然黑了下来。 塌上的江缨合上的眼睛又再次睁开。 她一个人在贺府的废园住了整整五年,一到傍晚蛇虫鼠蚁肆虐,每每都是在恐惧中睡了过去,可如今到了这舒适地方,为何又失眠了? 难道是贺重锦在的缘故? 贺重锦仰面躺在地上,竟是在江缨目光刚投射过来一瞬间察觉到,转眸看向她。 再次对上视线,江缨赶紧翻身,背朝着他,一股怒火窜上喉咙,又压了下去。 这个贺重锦,不害臊吗? 总觉得,他好像对自己一点都没有生疏之感,像是与她认识了许久一样。 “贺公子。” “嗯?” 江缨也不拐弯抹角,开口问他:“我们以前见过吗?” 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静默,静到连外面的微弱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见到贺重锦那张总是淡笑盈盈的脸上,竟产生了些许异样之色,猜测道:“你真的见过我?” “未曾见过。”半晌,他终于启唇回答她,“在贺府祠堂时,是我第一次见你。” 得到贺重锦的回答后,江缨便也不再怀疑,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她偶尔能闻到贺重锦的身上有一种浓郁淡雅的清香,每当榻下之人翻身,那清香就更加浓郁了,同时她心中久久压抑着的情绪慢慢消散了。 后来,江缨渐渐沉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梦见了阿丑,那个眼里只有她的阿丑。 熟悉的江家小院,熟悉的布衫,熟悉的面具,熟悉的声音......恍若回到了上辈子的那场细密无声的春雨。 他撑着伞,停顿良久道:“我喜欢你。” “阿丑......我......” 她想说,她对他无意。 谁知阿丑却突然抱住江缨,视作珍宝般搂进怀里,用沙哑的声音低沉道:“我知道,我带你走,离开汴阳城。” 江缨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男子的怀抱,哀伤道:“贺尚书在朝中颇有权势,如果是我一个人逃,即便被抓回来,贺尚书再如何也不会要我的性命,可是你......” 可是你会死啊。 “不必担忧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走,这是我的心愿。” “我是贺重锦的妻。”说着,江缨双目早已蓄满泪水,“不值的。” 阿丑布满伤疤的手覆在她的后脑勺,手心冷的,胸膛是暖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温热打在她的耳边,字字句句道:“贺重锦已死,世上再无贺重锦,只有阿丑和江缨。” 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场美好的梦境。 “啊!” 贺重锦的吃痛声让江缨瞬间睁开眼睛,她立马掀被子坐起来,却发现不知从哪里出现一条三根手指粗的蛇,正死死咬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口。 “贺重锦!” 她连忙下榻,想要出去叫人,贺重锦却阻止了江缨。 “缨缨,别去。”贺重锦抓着江缨的手腕,声音低了三分,“你我分榻,不曾圆房一事,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房门外,贺秋儿和贺怜儿右耳紧贴着房门,试图听到屋中的动静,方才贺重锦似乎是说了话,可是为何却听不到说了些什么?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贺秋儿抓紧拉着贺怜儿返回居住的院子里,贺怜儿心里有些没底:“姐姐,兄长会不会死啊?”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