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昭还真有魅力,死了这么多年了,依然让公主念念不忘。可惜,东盛的皇帝不要脸,说好了打胜仗给人封侯,临到头了把着印章不舍得放,没有罪也捏个罪,就怕人家功劳大了,不受管制。你东盛皇室作风如何,你清楚本王也清楚,现在搁这儿做的这般深情款款,秦昭死后魂灵看见了,怕也只会飘得远远的。” 摄政王周围没人敢靠近,自然清出一丈有余的空白场地,男人在这片空白里,自我陶醉的仿佛男主角在演戏。 公主怎么可能会诚心给他祝寿?她心里憋着坏,恨不得他早点死。若换其他人有不轨之心,那他早就秉承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枭首示众,以儆效尤。但在公主这里不行,他知道她时刻像弄死她,但他就是忍不住靠近她,挑逗她,接受她的一切手段。 今天,她扮成了戏子。或许准备趁着在台上耍花枪的时候给他飞上一梭子,或许就是现在这样,顺水推舟的被他揽进怀里,然后暗地里摸出一把匕首。 男人表面上还在笑,身体的肌肉已经不由自主的绷紧,随时准备把臂弯里的人扔出去,砸向不远处的柱子。 啧,忽然好嫉妒,嫉妒那个死去多年的男人。 >>> “冬天的毛皮,夏天的苎麻,春秋的绫罗绸缎……竟然都还有这么多,要用起来,不用就坏了,拿出来给将军裁衣裳吧。” “将军喜欢什么样的花纹,放量宽些还是窄些?京城里流行盘龙卷云,水纹竹纹各种花朵,将军会不会更喜欢虎豹之类?算了,各种款式都做一套吧。” 林知水提醒:“公主,你上次送的靴子,亲手做得那双,其实将军并没有穿过。” 安和并不在意,“将军喜欢穿旧靴,旧靴穿着舒服,我送那双他好好收着呢。” 喜欢穿旧靴也不算什么怪毛病,那古代不是还有个谁,喜欢穿旧衣服嘛。 布料一批一批送出去,衣裳一套一套送进来,古人所著文章里,孙权对周瑜的偏爱,凡赠衣物,寒暑皆百领。公主对将军的爱显然不同于孙权对周瑜,她大约是“本宫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才好”,或者“将军是我心中最美的人,配得上全天下所有的好衣裳”。 楚宵对这些细节知之甚详,因为这种“爱”这种“浓情蜜意”毫不保留的记录在秦昭的传记里,待他去世后,被一个又一个人津津乐道,一直传到他这个敌国大将的耳朵里。 从京都到边城,这一路要走小半年,越往北越是山荒水浅,天气干冷,石头冻得像雪花一样白,手脚冻得像石头一样硬。过河,又走山路,燕山雪花大如席,天地一白,万物银装。 安和对雪景并不陌生,然而这么烂漫而纷扬的还是头次看到,她眼前仿佛出现了将军在大雪中纵马驰骋的场景,碎琼乱玉,骏马生风,五花连钱滴汗成冰。 不过这都止于想象。 秦昭在公事上很勤勉,私下里却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车的时候,当然也不会骑马了。 纷纷扬扬雪花大如席,安和仰头看雪,也看将军,心想将军为什么不骑马,在她听到的故事里,将军“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秦昭弯腰行礼:“风大雪急,请公主回鸾驾。” 那低沉的声音好似边塞的战鼓,听到号令的人除了服从不会有别的念头。他走得并不快,脚步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只是姿态庄重而矜严,厚重的黑底云纹袍裾在身后散开,仿佛天神降临了人间。 将军并不高大雄壮,雪也似的一张面孔仿佛宣纸,那漆黑的眼睛,恰似松烟古墨滴上去的两点墨水,雪地里忽然冒出来,瘦而长,成精的黑蜡烛似的。但周身的气势却像压城的黑云,是无法破解也无法阻挡的天象。 平西军对他的敬畏和信任好似血液一样,流动在自己脉管里。众人条件发射性的立正站好,不知道接下来还发生了些什么,只看到朱红色裙摆轻轻一转,公主的身影慢慢走远了。 初入平西军时,安和的地位并不高,甚至有点被嫌恶。因为秦昭原本是要封侯的,被她这么一搞,弄成“御前失仪”“冒犯公主”罪同欺君,不仅没有封侯,还差点被夺了权,多方交易,最终还能掌管平西军,但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晋升机会了,想想就让人很绝望。 皇朝贵女王孙素来作风不检,但胡来到安和公主这种程度,真是离经叛道,想想都亏了将军。 林知水彼时身为秦昭的马弁自诩有点见识。 他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们这群夯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公主。你们知道公主过得什么生活吗?外有护卫内有保嬷,身边还有大大小小二三十宫女。公主出门,哪怕只是去各宫串门子,那也有人捧帕,有人捧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