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了:“妈妈,我十八岁了。十八年我都是在混日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对不起!” 他侧身去看北方,远处高大巍峨的白云山宛若一头沉睡了的巨兽。妈妈,你会原谅儿子吗?儿子不过就是一个差生,希望你原谅我。他抹掉眼泪,突然想起自己为祝泽丹种的永生花。他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弯着身子,急切寻找。 不高的松树下,两朵鲜红色的永生花由一根绿色的茎顶着,完全地盛开着,大大方方,磊磊落落,仿佛两个贵妇人。 看着永生花,庞睿雄却悲伤起来。二十七个月前,庞睿雄无意中在白云山迷魂峡谷发现了它,觉得它的气质很像祝泽丹,打算在毕业时送给她,所以把它移植在此,精心照料。今天的事,让他觉得自己离她是那么遥远。自己是一个成绩垫底的弱者,哪配得上她。 想到这里,庞睿雄啜泣起来。祝泽丹,难道毕业就是你我的永别吗?我还会再见到你吗?谁会娶了你?丘石玉,董有城,还是别的有钱人? 想着想着,庞睿雄一把将永生花摘下,放到黑色T恤的口袋中。突然,一只全身白毛的流浪猫窜到庞睿雄怀中。庞睿雄止住眼泪,摸着它的头,感动地道:“白姑娘,你在等我吗?这里只有你会一直等我。” 白姑娘很享受的样子。 “有没有饿着?我明天要回家了,得周一再来喂你,你多吃点。”庞睿雄抱着它,回到刚才坐的位置,从牛仔裤的裤袋里拿出两袋劲仔小鱼,撕开,放在地上,白姑娘饥饿地吃起来。 白姑娘吃完,蜷曲在庞睿雄大腿边。庞睿雄轻轻地抚摸着它,定定地看着白云山,想着家,想着妈妈、妹妹、继父,喃喃道:“白姑娘,你有家吗?你有妈妈吗?你妈妈在哪里?你还记得你爸爸妈妈吗?” 白姑娘很安静地蜷曲着。 庞睿雄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白姑娘蹭庞睿雄的手。 庞睿雄躺下去,看着月亮,不再想白天的事,心道:妈妈,明天我就回来了,带着你从未吃过的生日蛋糕,回来给你庆祝四十岁生日。 他看着月亮,回想着家里的美好,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妈妈和妹妹一直站在在村头张望,妈妈口中念道雄儿怎么还不回来,而他却像隐身了一般,就站在她们身边,拼命对她们说话,但她们就是听不见看不见。庞睿雄急得一身汗,脚乱蹬,醒来了。白姑娘还在。他坐起来,拿起手机,想给妈妈打电话,但发现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妈妈想必早已经睡了。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离庞睿雄越来越近。庞睿雄警惕起来。 “好黑,玉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吗?”祝泽丹的声音。 “这里安静,适合我们。”丘石玉幽幽的声音。 庞睿雄很惊讶,很不爽,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他们之前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从树丛的间隙望去,丘石玉牵着祝泽丹的手,向他走来。白姑娘受惊吓溜走了。 “太黑了,听说这里还死过人,我害怕,我们还是走吧。” “没事的,有我在,别怕。就这里了。”丘石玉半扶着祝泽丹。他们的位置离庞睿雄大概三四米的距离。庞睿雄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 “今天很开心,大家演的跟真的一样。”祝泽丹一只手举着她白色的手拿包,摇摇晃晃。月光照着她的脸,通红。 “我不是演,我是真情流露。” “我们还是下去吧,太黑了,我头晕。”祝泽丹身体摇晃。 “丹丹,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就是我心中的紫霞仙子,我愿意一辈子做至尊宝。”丘石玉扶着祝泽丹,眼睛却盯着她的胸口。 “你对别的女孩也这么说,我知道。我才不信呢。” 朦胧的月光照着祝泽丹的侧影,她的一切都是那么迷人。庞睿雄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又怒又满是醋意。 “那些都是谣传。我是真心的,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其他女孩子在我眼里不过是粪土,连你一个脚趾头都不如。”丘石玉很用力地搂住祝泽丹。 “我是真心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丘石玉见祝泽丹没拒绝,手开始乱动。 祝泽丹望打了一下丘石玉乱动的手,眼神飘忽地扫了一下四周。 庞睿雄几乎觉得祝泽丹看见了他,立即缩起身子,心跳加速。 “这里很安全,没人来,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丘石玉手乱动。 “我想下去。”祝泽丹推开丘石玉的手,一个趔趄。 “别,来都来了。你今夜很美,好像范冰冰。” “范冰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