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派已在百姓聚集之处布下严密防守以确保他们的安全,绝大多数百姓是信任剑派的,但也免不了有个别人过于恐慌要求上山,被拒绝后就忿忿不平,觉得剑派实在是“太过冷漠”,不近人情。 “阿言。” “掌门?” “我们需要查清楚这种说法的源头。”徐闻道,“究竟是百姓们自己说的,还是有人心怀叵测散布流言?这至关重要。” “是。”傅言退了出去。 “师父,”徐游问徐闻道,“两位婆婆现下还好吧?” “自然。”徐闻道,“莫非你也对为师起疑了?” “不敢不敢。”徐游有些委屈地嘟囔道,“那谁让您只和大师兄说不和我说嘛,我这不是太好奇……” 徐闻笑了一下,只不过,那笑容转瞬即逝。 “好冷……” 男人哆哆嗦嗦地往自己的双手上呵着热气,不断搓着被冻得红肿的双手,双目无神地仰头望着苍穹,无意识地从口中吐出污言秽语。 “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再等一等吧……”有一老者走了过来,颤颤巍巍地往地上坐下,“等剑派把魔族杂种打出青州城去,我们就能回家了。” “等他们?”有人冷哼一声,“他们和魔族打了这么多天了,咱们的日子好过一点了吗?也不知道他们以前成天在山上都干了些什么,连那些长老都被魔族打得屁滚尿流。要我说,唐老爷等人先前就不该赍助他们,把那些钱给我都比给他们强!” “话不能这样说。”老者蹙眉摇头道,“我们如今不信任剑派,还能信任谁呢?至少我们都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他们要真想帮我们脱离苦海,就放我们上山去啊!”有人不耐烦地说,“他们在山上过得舒服了,我们却整日在此担惊受怕。好家伙,拿老子当挡箭牌呢?” “你胡说什么呢?”有女子闻言斥道,“若无剑派,你还能在此处口出狂言?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直接跟魔族叫板?” “臭娘们,你他妈胡吣什么呢!”那人见自己被反驳,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而那反驳他的女子的丈夫也在一旁,见妻子被骂,立刻挡在前面就要和那人干架。众人急忙去拦。正在混乱中,忽听有一个声音传来:“乡亲们,发生了何事?不妨坐下来慢慢说,何必动手。” 这声音轻轻柔柔,犹如一汪清泉流进了众人的心田,沁润着、抚平了他们烦躁的思绪。 温如缓步走来,月白色棉袍在一众纸裘中显得清雅无比。一见到她,无论是刚才表达了对剑派不满者,还是维护剑派者,都默默地停下手坐了回去。 温如仔细询问了刚才发生的事,听完后也并未流露出什么别样的情绪,柔声安抚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请他们能够信任剑派。 这样的事最近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青龙剑派派到山下来的人不仅要确保百姓们的安全,还要竭力安抚他们恐慌的情绪,争取他们对剑派的信任,以免使百姓们和剑派产生隔阂,反叫魔族观而耻笑。 徐闻连日焚膏继晷,头上又添了数根银丝。但上天此次仿佛偏要考验他一番不可,不断地给他施加压力。 “掌门,魔族前来搦战!” 徐闻揉了揉额头。先前有数位长老遭了暗算负了伤,如今还未痊愈。 “待我……”他思忖一二,仿佛下定主意了一般,转身去取了自己的佩剑。 徐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道:“师父,不可!” 徐闻看着他,温声道:“江寒,无妨。” “万万不可。”徐淮直接挡在了门口,“师父,您是主心骨,魔族近日来所为就是想逼您亲临战场,您绝不可犯险。” 徐闻面色柔和,道:“江寒,你所言,为师岂能不知?” “那……” “究竟如何做是为师的抉择。”他将手放在大弟子肩上,轻轻按了按。 徐淮僵了片刻,默默地让开了。 却在此时,有弟子从门外火急火燎地前来报信:“掌门、掌门!出事了!山下百姓与同门发生冲突,一定要剑派就前几日上山来的两位老者之事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