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直言。 “我可以……告诉你……”“阿云”看向了我,“既然她不愿意先动心……那就拜托你先对她动心。” ……这家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果不其然,八俣远嘲弄地笑了起来:“你居然是认真的吗?这种话,这种事你居然是认真的?!哈哈哈……” “……为什么……不是认真的?” “因为连这个可怜虫都看得比你清楚,我想要的只有夕夏。”八俣远指了指我,“就算在你们口中,她是什么傀儡,那也是夕夏,不是高天原的那个神。一开始,我是因本体的命令而行动,也是因本体的命令,刺入「神明」的神格之中,继而从狭间离开——你们也迟早会知道。” “神格——”我捕捉到了字眼。 “你没听错,神格。”八俣远继续说,“虽说那个时候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想起来,那还真是不愉快。什么神格,什么神使,如果没有他,夕夏说不定会过得更像一个「人」。还有那个憨憨神,凡人的姻缘本就不需要特意去牵连,她非要插手。这些又不能改变她最后的结局,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徒劳…… 在结果之上去否认过程,这是何等的傲慢…… “你从没有插手过……没资格说没用……”“阿云”微微皱了眉。 八俣远收敛起笑意:“我来不是来争论这些,是想问当年的事。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阿云”没有说话。 “不愧是「神明」的分身,一个一个都这么相似。也只有夕夏会——” 傲慢……? 说起来,八俣远除了八岐大蛇一直都没有怕过谁,因为八岐大蛇知道当年的所有,更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怎么出现的,所以八俣远才会对八岐大蛇保持着恐惧。 傲慢吗…… “……你该不会觉得,你就这么看着夕夏的一生,会比插手的神使和小缘要更爱夕夏吧?”我问。 “难道不是吗?她转世成为人类,就是为了有人类该有的样子,那样的多次介入,反而会出现意外——比如现在的你。” “……真是浪费时间。”我最终还是失去了耐心,“夕夏早就死了,而且再也不会复活了。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惦记?” “你说得对,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惦记——”那温和的嗓音逐渐变得阴柔,“那个侍女死在我手中的时候,我还是期待了一下你的表情。要是和以前一样,会脆弱地哭泣,露出那种伤痛,我说不定还会改变主意。” 因为对「源稚紫」的格外确定,所以容忍不了其他人将我当作夕夏或是「神明」——这我再清楚不过了。 之所以将八俣远看成是意外,是和我一样的存在——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存在。 至少八岐大蛇是这么认为,不然也不会摘除他。 “……主意?什么主意?”我从坐着的缘侧上站了起来,“如果你认为是我抢走了夕夏那些后来轮回的时间,那就试着向我夺回。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我一度以为你是八岐大蛇的傲慢,现在看来你不过是——” 像是预料到我将要说什么,八俣远妖力四溢,来势汹汹,我不得不退后,以避免受伤。 “知道我为什么找这个时候来吗?”八俣远仍旧一副温和表情,笑着看我,“现在……就算是我的本体,也更在乎他自己的计划吧?我还很确定,如果你真的死了,轮回成了夕夏,他同样会接受。” “那也好。反正你这个意外,如果阻止不了,也会是更大的麻烦。”我说着,将妖力也释放出来,说话间已经冲到了八俣远的面前,“我还从没有真正动过杀心,但今天,就请你去死吧——” 那是瞬间充斥了头脑的愤恨,连自己都不明白,这样的愤恨究竟是怎么出现的。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手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但我却并没有什么实感,反而……空虚得很。 这种感觉…… “第一次……真正地怀有杀意……什么感觉?” 耳边传来了她的声音,粘稠的血液在我手指上滴落。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是你……亲手杀了他……” “那又怎么样?”我看向“阿云”,“排除了一个意外罢了。” “……” “爱什么的……我就简单说一下我自己的想法吧。”我将手抽出,甩了甩上面的粘稠血液,“如果你问的是「源稚紫」,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她不会喜欢上八俣远。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