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鄢九歌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的对,是我太急躁了。” 叶从霜道:“不管怎么说,以后不会了。” 回到聂府,二人各自回到房间,将初雪交给青稚与惊蛰,自己则是坐在铜镜前拆掉头上步摇与簪花,屏风后面是惊蛰准备好的洗澡水,脱掉衣衫做进去,水温热气,水面还漂浮着花瓣,清澈见底的水微微撩起,花瓣沾在她白皙的胳膊上。 泡了一会,站起身拿起屏风挂着的干净里衣,穿好之后,赤脚走出屏风,来到观景台坐下,端起桌上的酒壶,望着对面毫无波澜的水面。 一壶酒见底,依旧没有睡意,躺在卧榻上,又拿起碟子里的小点心,刚咬上一口,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惊蛰,便道:“不是说明天收拾吗?怎么又来了。” “谁又来了?” 一道调侃轻笑的男声传过来,鄢九歌一愣,立马坐起身,走到她面前,入眼的便是挂在腰间的玉穗子,视线上移,便是那双对谁都如沐春风的桃花眼,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 萧彧晃动了下手中的纸袋,里面传出回响,背后又藏着什么,道:“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鄢九歌还有些懵。 她还穿着薄如蝉翼的白色里衣,萧彧也没想到她会穿成这样,未施粉黛的脸,干净明亮的黑眸透着几分无措,几分无辜,皮肤白皙透红,唇小巧薄红,赤脚踩在木板上,放下的黑发散在肩上,只是披了件同样单薄的白色外衣。 黑夜中,月色照耀,脖颈上的绯红瞬间爬上耳根。 猛地转过身,背着她,急道:“你还是去穿件衣衫吧。” 经过提醒,鄢九歌也才反应过来,现在她这个样子等同什么也没穿,进去在衣橱里随便找了件衣衫套在身上,等在回去的时候,男人还保持原来姿势纹丝不动,她道:“好了。” 闻言,萧彧这才慢慢转过来,见人穿好衣衫,坐在她身边;鄢九歌盯着她手上的纸袋,猜道:“我猜是板栗。” 他将东西放到她手上,道:“猜的真准。” 她道:“但是我想先吃糖葫芦。” 萧彧又把糖葫芦给她,看着她吃,他就坐在旁边为她薄板栗。 讲真的,板栗的壳很难剥,上次剥的时候害的他手指疼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剥板栗的指腹,已经微微肿起。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桌上盛放糕点的碟子被他全部放在一起,空下来的将盛放剥干净的板栗,鄢九歌顺起捻起一个放入嘴里,问:“这是哪家的板栗?” “不知道,就是在路边随便一家买的。” 他是这样回答的,手上干净剥这没一个板栗,放在碟子里,摆放整齐。鄢九歌却吃出来了,就是她平时吃出来的那家。 那家买板栗的老板居无定所,完全就是哪里人多去哪里,甚至有时找不到老板出摊。 因为,只有这一家的板栗,个大难剥。 她道:“可是吃起来很像上次我买的那一家。” 萧彧手上动作没停,不以为意道:“是吗?看来真是凑巧,竟然让我买到一模一样的了。” 鄢九歌道:“那你还真是凑巧。” 男人没说话。 “那你就这么翻墙头进来看给送板栗和糖葫芦?“她吃了糖葫芦问。 萧彧道:“也不完全是,就是你走了之后沈洄买的板栗太多,正好睡不着,就来给你送点。” 鄢九歌点头:“哦。” “别将别人的话当一回事,重要的是你,不是别人。”他忽然认真道。 鄢九歌吃着糖葫芦看向旁边的人,道:“可是那是你的家人,有些事,不得不听,再说了,从霜姐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点太浮躁了。” 萧彧温笑,道:“即便是家人,他们也没有权利定义你的性格脾性,花盛开时都会有人评头论足,即便这样,花海里的花照样开的争奇斗艳,艳压一方。” 剥完手上的板栗,侧眸看她,直起腰身靠近她,一字一句道:“所以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心难过。” 鄢九歌靠在卧榻上,吃着糖葫芦,看着天上明月,道:“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萧彧稍稍一愣,随即失笑道:“你还真是,想法新奇。” 她觉得没什么问题,道:“本来就是,很久以前爹爹就问过我,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萧彧笑着问:“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看着他眼睛,认真道:“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