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时候偷摸把它带走了,没了镇龙剑,这一座小镇里谁不当你是个罪人?”
又一次被点破心中所想的孩子已经有些习惯了。
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又一次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来买砚台的?”
郁希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看我像不像读书人?”
孩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郁希夷也没多说,只是笑道:“来找人,不过也可以顺便买上一块砚台,听说你们这宝河砚可是白鹿州十大名砚之一。”
孩子也是个实诚人,皱了皱眉之后一股脑说道:“早些年是这样的,不过这些年做砚台的多了,有些人家水平不够,做得不好,都有些拉低这宝河砚的名声了,那话怎么说来着……良莠不齐?对,反正你要是买砚台,最好眼睛放亮一点,不见得能买到好砚台的,我这么说可不是让你非得买我家的砚台,做买卖这种事情,依着娘亲的说法,就是买卖不在情谊在,不过这话可别到处去说,得罪人。”
孩子这番话倒是说得老气横秋,让郁希夷有些忍俊不禁。
郁希夷很快笑道:“所以你家的铺子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孩子想了想,有些犹豫。
郁希夷看出眼前孩子的顾虑,笑道:“我知道了,你这会儿回去,八成要被留下来看铺子,就不能到处跑了,所以不想回去,但是又觉得有生意,应该带我去?”
孩子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郁希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说道:“黄河,黄是黄河的黄,河是黄河的河。”
郁希夷啧啧道:“你这说废话的功夫,以后要是去写那种话本小说,一定是一把好手。”
黄河约莫是下了决心,说道:“算了,我带你去吧。”
郁希夷反倒是不着急,而是说道:“反正天色还早,我先找人?咱们约个时间,等你玩够了,咱们在这里汇合,再去你家买砚台?”
黄河好奇道:“你要找谁?这镇子上的人,我可都认识。”
郁希夷摇摇头,“不告诉你。”
黄河鄙夷道:“我一看你就是要来找心上人的,肯定是自己混得一般,怕见了心上人丢脸,所以这么犹犹豫豫的。”
郁希夷哭笑不得。
不过他很快便要独自一人走进镇里,黄河却一路小跑追上来,“反正你没来过这地方,找人也不见得能找到,不如我带你到处走走,正好我也无聊。”
郁希夷想了想,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大一小便进入镇中。
一座宝河镇,高高低低的宅院里,到处都是墨香,街道上更是遍布了无数的砚台铺子,一座小镇居民都指着此物活着,倒也不足为奇,郁希夷缓步而行,听着耳边黄河的碎碎念,不以为意。
对于如何分辨砚台好坏,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经走到彼岸境的天才剑修并不在意,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辈子几乎都不会和这些东西有什么交集。
这座小镇他其实并非第一次来,只是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仿佛隔世。
他走走停停,刻意没有去接近那记忆里的小巷,而是宛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小镇其他地方乱逛。
黄河本来就无聊,自己说了这么多发现眼前这个陌生年轻人也不感兴趣,便有些泄气,正要赌气不再走了的时候,郁希夷转头看向他,说道:“你可以问问我外面的事情,我知道得比你多。”
黄河一怔,随即就问道:“现在世上最了不起的剑仙是谁?”
郁希夷平静道:“剑宗宗主。”
“剑宗?”
郁希夷耐着性子开口道:“天底下只有这一座宗门里面都是剑修,就在黄龙州,以后你要是真有机会出远门,又想做剑修,就可以去找这座宗门,不过不好找,看运气。”
黄河来了兴趣,好奇道:“剑宗宗主有多厉害?”
郁希夷笑道:“也不是很厉害。”
“不过比天底下任何其他剑修都要厉害。”
郁希夷在路边买了两个糖人,递给黄河一个,后者也是不客气地接过,放在嘴里,含糊不清问道:“那天底下最好的剑呢?”
“这个不好说,有个地方叫剑气山,专门铸造飞剑,也就是你口中的那些剑仙,大部分人的佩剑都是从那边取来的,那地方每一百年就要铸造一柄百年一剑,也就是说,这一百年之间,那柄剑就是世上最锋利的,前几年正好是百年之期,剑气山铸造了一柄剑叫做野草,被一个叫做郁希夷的剑修带走了,那人便是出自剑宗。”
黄河挑了挑眉,“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郁希夷心里一动,但表情不变。
“不过那柄剑为啥叫野草,名字也忒随便了。”
黄河打心底不喜欢这剑的名字。
郁希夷也不多说,只是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