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钱接近她一个月的工资。 周茹茹见她没接,就放在桌上。 “请留步。”何艺祯叫住她,“我听谢谦说,你曾失忆。” 周茹茹熟练地回答:“对啊。”村里爱说闲话的多,经常有人找到她搭话,最后引入正题,好奇地打探她失忆的全过程。对此她早已习惯。 “对过去一点也记不起来吗?” “嗯,一点也记不起。” 何艺祯看出她有些许的不耐烦,但语气真诚,不像是说谎。 她说:“美国有一种治疗方案,将电极植入患者脑部的特定区域,刺激大脑深处的神经核,已经帮助很多因为意外失忆的人恢复记忆。放心,是无创的,几乎感觉不到疼。你一定很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我可以帮你联系。” 周茹茹直直看着她说:“我想知道,但我不想有东西进我大脑。我就希望有一天一觉醒来,以前的事情自动回到脑子里了。”她轻轻指着脑袋,“还有事,我去忙了。” 她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果然是两口子,爱心泛滥的有钱人。 * 周茹茹来到前台。阿柳指着她的下眼睑问:“昨晚没睡好?” 周茹茹从抽屉里翻出一面镜子,脑袋凑上去:“这么明显?” 阿柳神神叨叨:“难不成你还记挂着豆豆爸爸,数了一晚上花瓣,他爱我,他不爱我……” 周茹茹打断她:“别乱说。人家未婚妻还在楼上。我怎么可能为一个男人失眠,你太小看我了。我就是看书看的。” “你看书?”阿柳边说边捂住肚子,笑声一点点放大,“你还看书,哈哈哈。” 远远地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周茹茹探出头,看到露营的大部队回来了。她找了个借口,溜进厨房。 * 何艺祯也听到声音,来到客栈外迎接。她弯腰对豆豆说:“让我看看,爸爸没有带错孩子吧,这个是我们豆豆吗?” 豆豆嘻嘻笑:“我不是豆豆,我是大老虎,嗷呜!” 小乐妈妈平时文文弱弱的,管理起孩子还是很有一套。 “小朋友们,现在考验你们的整理能力,看看谁最先把带去露营的行李收拾好!” 孩子们一听,蜂拥着冲进客栈收拾去了。 谢谦和何艺祯跟在后面。他关切地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放心吧,没有被毒虫搬走。” 谢谦欣慰地笑着。来到楼梯口,谢谦拉着何艺祯的手,护她上楼。 何艺祯身上的香水飘来。谢谦记得,昨日见到她时,身上带着的是偏甜的果香,跟这里古旧的宅子格格不入。而今天换成了清新的木质香,好像马上融入其中了。 女友一直是这样的人,精致到细节。因此,总能在纷杂问题中找寻到最优解。 记得当初豆豆病危,连谢谦也慌作一团。何艺祯却能镇定地联系医院,罗列出各种治疗方案,分析利弊,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楼梯略窄,何艺祯紧靠在他身边,香气萦绕:“昨晚我去找她了,她不愿过来。” 谢谦反应了一会儿,两人已来到客房门前。门是开着的,豆豆已经在整理衣物。 “她完全不知道他经受的灾难,从没参与过他的成长。艺祯,让他们多相处,是没有意义的。” 谢谦转向面前心爱的女子:“倒是真正关心他的人,昨晚逃回去了。”说着,他将她揽入怀中。 豆豆停下来看看谢谦和何艺祯,嫌弃地“咦”了一声,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 大家都上楼后,周茹茹若无其事地从厨房里出来。 “你刚才去哪了?陶北北刚才来过,说要送些补给到山顶去。被我给打发回去了,他一个大男人不去,找我们两个弱女子,你说是不是。”数落起陶北北,阿柳眼睛瞪得像四大金刚一样。 周茹茹问:“送到哪里?” “就是山顶的山伯伯家里。陶村长劝了多少次,就是不肯搬出来,村里只能每月定期送些粮食日用品过去。三轮车油门踩到最大,来回也要小半天,你说这活谁愿意接。” 正说着,有孩子跑下来。 “小乐妈妈,我收完了,我第一名!” 瞬间孩子们都冲了下来。 “才不是呢,我先出门的,你插队!” 一个个小娃娃把楼梯踩得踢踏响,犹如一阵疾风穿过客栈大堂。 阿柳啧啧两声:“他们明天就走,到时会不会反而太安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