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笑话讲完:“因为他变成了秃鹫,哈哈哈,不太好笑是不是,那我换一个,碗和筷子是好朋友,碗死了,筷子很伤心,你猜他说什么?” “说:碗安。” “哇,你好聪明哦哈哈哈哈,好笑不。” “好笑。”苏天一点儿都没笑。 “好吧好吧,其实是我想跟你说晚安,我们睡吧,熬不住了。” 好久没熬过夜了,田米是真的熬不住了,不过,她倒是希望苏天能早点睡,因为刚才的一个冷笑话,似乎触动了苏天的伤心事,田米假装闭上眼睛,靠在门栏上,她感觉到苏天帮她把何仕山那件衣服像掖被子一样掖紧了些。田米忍了一会儿,感觉苏天那边没有动静了,应该是睡了吧,便偷偷睁开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看到预料到的场景。 苏天正睁着大大的眼眸,看着月光。田米马上又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苏天:“别装了。” 好吧,田米睁开眼睛,坐正身体:“我其实想睡的,不过,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其实那个弹弓,是我舅舅的。” 田米一愣,仿佛解锁了一个新剧情。“刚才我说到舅舅,你还挺悲伤的。”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了。” 想不到苏天的身世这么可怜啊。 “我舅舅是个木匠,对山里的树木也特别了解。你知道木头其实是分等级的吧。” “对,有的木头结实,有的木头脆弱,有的容易被虫蛀,是这么分的吧。” “嗯,没错,就是从木头的直径、形状、树皮,倒伏、枯死、病虫害等等方面来判断的,也不是说结实的一定好,脆弱的一定差,不一样的地方都有适合的木材。” 想不到苏天说起木材来还挺懂的。看来舅舅教给他很多知识,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很好,毕竟木材知识不是一朝一夕就这么熟悉的。 “那把弹弓用的木头,一定是很好的木头了?” “嗯,是乌木,都说家有乌木半方,胜过宝藏一箱。” 田米噗嗤一笑:“我不信。” 苏天回过头:“?” “弹弓是侯家给田家的,侯家婆是迷信的人,乌木一直都是辟邪之木,一般都拿来做护身符之类的,怎么会拿来做弹弓?” 苏天一笑:“看来你不好骗。” 田米:“是不是紫檀木?我知道紫檀木很值钱。” “差不多吧,你没听过黄花梨木?这种木材非常稀少,不易获得。这是舅舅的宝贝,我看到它散落在你家,自然想要拿回去。” “那你拿回去,给你舅舅了吗?” 既然要聊,就要聊的深入些,田米不介意主动开启舅舅这个让苏天脸色变化了的词。 “舅舅,已经去世了。” “哦,那你把黄花梨木埋在他坟里给他下葬了?” 苏天觉得田米很不对劲。 田米:“是不是觉得,面对朋友亲人的死亡,我应该感同身受,悲伤不已。” “我说的话有什么破绽吗?” “说实话,一开始你演技挺好的,我差点就信了,不过,换位思考,如果是我有这么一个疼我爱我的舅舅,他的遗物不管是乌木还是黄花梨木我都会很珍惜的。你说弹弓是舅舅的宝贝,对我来说,我宝贝的东西,不是因为它值钱,而是因为它对我有特别的意义。你只说了黄花梨木的价值,却没说弹弓的故事,不就自己拆穿了自己吗?你看我今天这件衣服,多么喜庆,我会把它好好保存着,不是因为我大嫂说将来省了喜服的钱,而是因为我跟你做过喜童,共同度过一个交心的晚上,这是对我来说很值得纪念的事,是我们共同的回忆,所以我才会好好的保存这件衣服。其实,我出嫁的时候,这个儿童的尺寸根本就不能穿了……” 田米说着说着,觉得话似乎说多了,苏天一直看着田米,他的眼神很清澈,田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看向天空的星星。 “跟我做过喜童是值得纪念的事?那如果今天来的是何仕山呢?” “吃醋?” 苏天秒答:“没有。” 田米:“回答得还挺快啊。”田米故意一脸失望,苏天有点慌。 “我的意思是,这衣服虽然是他的尺寸,但他没穿过,丁克如已经给我了,是我的。” “那你会留着吗?” “我这不是给你了嘛,你想留就留着,不过,以后你出嫁的时候,新郎肯定也不穿童装。” “噗哈哈哈哈。说得没错,那行,既然你给我了,我就收着,就算我把它拆了补衣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