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好个一语双关。 夜晚的浓墨色化作实形,汹涌地把她整个人吞噬。 纪雪城听见自己说了个“好”。 * 纪文康不知道的是,他想推出去的女儿和想招揽进来的女婿,在好几年前的异国他乡—— 谈过那么一段。 纪雪城坐在实木软包的靠背椅里,盯着桌上玻璃瓶里的尤加利陷入沉思。 晏家,或者说晏泊,难道不知道今天要见的人是她? 分手时,她删光了晏泊的所有联系方式,早上加好友时用的也是工作微信。对方发来的消息礼貌而生疏,说故作冷淡也可,说真心不知情也可。 纪雪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与此同时。 店门口的停车位上,一辆大G刚刚停稳。驾驶座的门开了又合,跳下来一个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 其人标准的帅哥长相,眉眼周正俊朗,气场亲切。从门口到店里的几步里,已经引得好几个路人回头。 香车帅哥的吸引力,无逊于香车美人。 服务员内心小小地惊叹,转眼就听他问了一位姓纪的小姐,大踏步朝那间包间去了。 原来是情人约会啊,她想。 门被敲了三下。 里面声音掩盖在餐厅播放的热闹的康康舞曲下,有些含糊不清。 “请进。” 进门之前,晏泊无故觉得这声线耳熟。 但他只当是错觉,想也不想地推门而入。 下一瞬,他的脚步像是被胶水粘住,怎么也迈不开。 他见到了只应在梦里的人。 背景音乐的舞曲正进行到激昂前段,气氛正到高潮。 他像个乱入曲谱的休止符,在一股脑往前冲的狂乱音符里,迅速被抛诸其后。 纪雪城。 怎么会是你。 “坐吧。” 相比于他的震惊和无措,纪雪城显然游刃有余得多,语调自然地招呼他坐下。 待到晏泊梦游似的坐定,她又问:“你不知道来的人是我?” 晏泊果然摇头。 纪雪城无奈而惊异:“你家里没和你说?” 晏泊僵硬得手脚不知往何处放。“我爸妈只说,是嘉泰纪家的女儿。我不知道……你的‘纪’,原来是嘉泰的纪。” “当初怎么不告诉我?” 纪雪城抬眸看他。 手腕处的玫瑰金女士腕表精致而低调,钢制蝴蝶扣系得妥帖,是年轻都市白领青睐的牌子。 纪雪城戴着它隐没在嘉泰的职员里,没人猜到她是董事长的女儿。 灯光下,她的笑意不达眼底:“没必要吧。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秒针滴滴答答走动,时间贴着肌肤缓缓流逝。 菜陆续上了。 “没经你允许,直接点了。别介意。”她说。 对话进行到这里,有些不知往何处去的寂寞。晏泊看着淡定开吃的纪雪城,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真的沉不住气。 尤其面对纪雪城。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温吞开口,拣了个最不出错的话题。 “还行吧。回到家里公司上班,快两年了。”她一边思索等下该如何措辞,一边分出心神来答,“你呢?” 金属餐具握在手心,质感和冷硬的机器有些相似。晏泊挠挠头,笑容一如从前:“我啊,当英语老师呢。” 意料之外的回答。 纪雪城有些惊奇,“你在当老师?” “对啊。不用那么惊讶吧?”他自嘲一笑,“我看起来很不适合吗?” “可你读的工科。”纪雪城稍微停了下刀叉,“不觉得浪费?我记得你当时挺坚定的。” 后半句本来是她无心之语,落在晏泊耳朵里,却有一丝微妙。 ——前任见面,最怕讲起从前。 晏泊眼里的光闪了闪,而后归于平静。 “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嘛。”他笑笑,含糊地带过去。 两人说话间,背景音乐已经换过,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 店主应该是个讲究人,用在店里的音响效果很好,清晰而柔和,乐章如流水淌过。 盛大的管弦乐里,晏泊忽然想起以前还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