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邪风裹挟掌力,猛地将洛乔昔击落祭台。 洛乔昔一口血涌出,还未反应过来,白阎速度更快,红剑法印相继而来。 紫光一闪,金属刺耳声迸发。洛乔昔与白阎僵持着,结界缓缓升腾而起,渡河魔兵围成圈,阻隔远处骚动的魔族百姓。 白阎握紧红剑,面带微笑:“我想你此时很困惑吧,君上为何会这么做?” 此刻脚下法阵骤起,洛乔昔被击落位置正好在中心。白阎叹道:“你也别怪你师尊,毕竟跟整个魔域相比,他别无选择。” 洛乔昔抬手试去唇角的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以及高台上猎猎红袍。 落花朝根基深厚,又是以掌力袭之,金缕衣无法发挥作用。 落花朝身影缓缓拾级而下,那抹红色曾多次救过她,哪怕落花朝不出手,单凭她金丹修为,也几乎不可能自白阎以及众多魔兵手中离开。洛乔昔胸前污血不断涌出,她目光牢牢锁定缓缓走来的落花朝,“为什么?” 以前她总觉得问一个背叛者,是个很多余、且蠢的问题。 耳边是她冰冷的质问,落花朝缓缓开口:“因为你是个不该活着的死人。” 说话间,白阎连发数道剑气,击中岩石中预留真气,瞬间四周法阵金芒起,他见机撤出一段距离,洛乔昔一人困于这莫名阵中。 白阎神情冰冷地看着洛乔昔道:“身为冥龙宿体,你该早料到自己结局才对。” 淡淡一句话,宛如石钟敲打,击打在洛乔昔心口。 洛乔昔脸上变幻莫测,这件事连落花朝都不知,唯一能知道真相唯有上古秘境。难道白阎就是境主说的那个进去的人,不对...上古秘境只接纳五十岁以下修士。 之前的她不过是被境主特意放进去的。 “你聪慧,戒心重。血祭是假,杀你是真,墨倾池情况是真,夺魔令是假,真真假假不过是让你将心思移向别处。” 落花朝缓缓来到法阵面前,示意白阎与身旁的魔兵再退后。 无人知晓他逼近的每一步,走得多沉重。他道:“邪染源头是龙族残怨,墨倾池却对你心软。” “所以,在禁地时吾便与白阎合作。” 听着落花朝的话,洛乔昔立戟撑地勉强起身,冷冷道:“我不是。” 见状,白阎喝道:“此时不是,你能保证日后真不是吗?” 洛乔昔扫了站立远处的白阎,再低眸看了眼这法阵中散发的佛气,难怪他与魔兵都不接近。魔族用上了对他们魔体损害不小的佛门招数,就为了杀她,实在是..好笑。 洛乔昔余光在四周寻找突破口。 她心不在焉道:“可你们为何还要举行这场大婚,其实我修为不及,直接押上不就好了。” 落花朝道:“这是吾的主意。” 身为与清眩派的元君齐名的落花朝,堂堂魔域之主,会怕一个金丹修士?!洛乔昔自然不信。 落花朝静静注视着洛乔昔,半响,他沉声道:“为师答应你放了这些弟子。” 洛乔昔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场上默然片刻,落花朝轻轻抬手。 他掌心中红色光芒愈聚愈多,那光就如同落花朝本人,张扬强烈,令在场人心悸。 红芒灵力暴涨,倏见脚下金光奕奕,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金色巨链冲天而出,重重拍打在地面,那一下灵光四溅,不一会儿将洛乔昔四肢、脖子缠住。 江水波涛汹涌,冷冽的厉风吹起红色衣袂,落花朝墨发飞扬身后,眉峰孤意让人胆寒,朝阵中洛乔昔走去。 这些金色束缚开始旋转收紧,洛乔昔连紫风戟都无法抬起,她心念一动,喊道:“狐小莲。” 漫天红光交错中,白阎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团白色自洛乔昔腰间迸出,随即,属于墨倾池的剑芒自狐小莲体内轰出,霎时中断法阵。 落花朝站在不远处,漠然看着这一切,看着洛乔昔奋力挣扎的身影,眼中情绪被他狠狠压下。 “退下。” 渡河上魔风狂乱,伴随着隆隆作响,落花朝脚下地面骤裂,延伸至四周岩石,众人惊觉抬头,整片天空仿佛被大山压境。 尘土飞扬中心,洛乔昔持戟立身,倏见一道红影扑来,她本能催动灵力,却被震得口涌鲜血。 深知对方不肯乖乖听话,落花朝下手尤是三分留情,招式看似猛烈,实则内劲隐而不吐。连番掌风,少顷,洛乔昔手中紫风戟化守为攻,招招快,招招狠。 不容喘息之战,不应留情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