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平楼外僻静的小巷内,魏宁侯府的车驾已在此等候多时。 平淮倚在马车厢上,佩剑抱于胸前。 未免引人注目,马车并未悬挂任何侯府的标识。 檀佳远远望着,直到那抹樱粉色的身影越靠越近,方才敢出声。 “主子?” 叶瑾舒带了面纱,遮去大半容颜。她提着裙摆上了马车:“走罢。” 檀佳眸中难掩惊讶神色,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子这般装扮。 平淮一言不发跳上马车,确认无人跟随,扬鞭启程。 直到他们离开,护送叶瑾舒出宫的车驾方回宫复命。 马车内备了叶瑾舒的换洗衣裳,她先摘下钗环,而后更衣。 有檀佳相助,乔装自然快上许多。 “吩咐你们的事可办妥了?” 叶瑾舒以玉簪束发,檀佳从马车柜中取出一叠书册。她与平淮按叶瑾舒的交代去往京郊查看地价,又通过中间人相看了几处合适的田庄。 叶瑾舒一目十行看过,心中大致有数,总得对兄长有个交代。 檀佳看她专注神色,欲言又止。主子离开的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为何会换上裙装,她无从得知。 她默默包好叶瑾舒换下的衣衫饰物,衣料触手质地极佳,想必同上次那一件同出一处。 “主子,这些事,可要告知二公子?”她犹犹豫豫开口。 叶瑾舒揉了揉眉心,连着两日都未能睡安稳,有些疲倦。 “我会寻机会告诉他的。” 主子给了答案,檀佳遵命。她知道无需自己多嘴,只替叶瑾舒先守好这个秘密。 回到府中,叶瑾舒自去见叶琦铭,檀佳则抱了包袱放回叶瑾舒院中。 “二哥。” “回来了。” 她在叶琦铭对侧的空位坐下,将手中单子递与他:“这两日我和檀佳寻了商行,打探了几处有意出手的田庄铺子。” 叶瑾舒熟练地报出几个价目:“不过我们尚不熟悉京中地价,中间人的话未必可信,得细细琢磨比较。” 买地置产是大事,马虎不得,最好还是要找个知情人打听。 能信任的赵凌他们不愿多麻烦,况且赵凌一直在外征战,约莫也不懂这些。 “慢慢比价罢,总能寻到合适的。” 叶琦铭笑了笑:“先前着急的是你,现下说缓一缓的也是你。” “大宗银子开支,总要谨慎。” 叶琦铭应是,赞同叶瑾舒的看法。见她眉宇间有疲倦之色,道:“这几日在京郊累着了吧。” 叶瑾舒没有否认:“想在两日内赶着多看几处田地罢了。二哥,那我去歇会儿。” “好,用晚膳时我再让人叫你。” …… 合上房门,叶瑾舒只留了檀佳侍奉。 归云院中的仆从这段时日也摸清了主子的脾性,皆安分守己做事。 檀佳已将带回的衣裙与饰物收整好:“主子,这些应当如何处置?” “与上次的收在一处,莫让人知晓。” 典当一事,试探一次便够。 果然不错,即便是在魏宁侯府外,萧询还是派人监视于她。 既已有了肯定的答案,无需再生事端。 叶瑾舒只觉可笑,父兄皆在徐州城中,萧询还怕她逃了不成。 才坐下没多久,院外的仆从传话道:“三公子,宫中传了诏书来,请您出去接旨。” 来宣旨的是吏部的官员,朝廷给兄长和她赐下了官职。 不出意料都是些闲职,官阶体面,俸禄优渥,多是留给世家子弟的美差。 旨意着意点明下月月初上任,算算仍有十余日的闲暇。 接了圣旨送走宣诏官,叶琦铭原本担心之事再度被提起。 “你若真是赴任,届时身份为人所察觉,岂不是要有一个欺君之罪?” “兄长觉得该如何?” 叶琦铭拿不定主意,难不成要妹妹主动承认实为女扮男装,主动请辞? 欺君之罪叶瑾舒暂不担心,萧询早已看穿。依他的气度,不像是会秋后算账。 叶瑾舒担心的反而是自己的官职:“兄长的是武职,我却要去工部做文官,兄长不觉得蹊跷?” “或许是想将我们二人各自分开吧,有所防备。”叶琦铭心心念念的还是妹妹的身份,“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