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如今有人想要摘得她的真心,还是赵怀意。 谁都可以,唯独赵怀意不可以。 齐书煜小声嘟囔了句:“年纪又大,城府还深。” 齐书怡回过神,冷不丁听到这句,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凑到齐书煜面前,歪头看向他,“嗯?什么?” 齐书煜轻轻推开她,“没什么。” “皇兄说谁年纪大?赵怀意吗?”齐书怡又凑到他面前,追问道,“可是我记得皇兄比他还大了月份,皇兄莫不是也在说自己老?” “啊,还有大皇兄,大皇兄比你还大两岁,难不成你觉得大皇兄也老吗?” “去去去,收拾行李去。”齐书煜躲开她的逼近,快步走出了齐书怡的房间。 他只觉得齐书怡算是没救了,自己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还什么都不懂,果然还是接触的男人少了,日后要带她多见见各色美男,别被一个人迷晕了眼。 齐书怡轻轻关上门,身体跌倒在床上,繁杂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近日来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回放,清晰如昨。 她是迟钝,但不是傻子,她自然听得出齐书煜的话外音。 只是齐书煜的感觉就是对的吗?赵怀意真的喜欢她吗?她又对赵怀意是什么感情呢? 此前齐书怡一直觉得赵怀意在她心中是兄长、是师友,他陪伴她那么久,以至于在很多问题上,她都会下意识依赖他。 可是,这些问题是只有他能解决吗? 齐书怡眼睫轻颤,就连逃婚这件事她都选择让赵怀意帮她。 真的非他不可吗? 齐书怡微微歪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在她的房间落下斑驳的光影,鸟雀从枝头飞落到窗棂,蹦蹦跳跳靠近那处光影。 不知从哪回来的二妞扑向那只鸟雀,狸奴跟鸟雀都发出尖利的叫声,鸟雀瞬间飞向窗外,地上多了几片羽毛。 她慢慢收回目光,闭上了眼。 不是的,其实她自己也可以跑的。 齐书怡一直知道她身边有皇宫暗卫跟随保护,那些暗卫大多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士兵,剩下的一小部分也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着杀伐之气,这样的人是不能靠近寺庙的,更别说大承恩寺这种香火鼎盛,承办过多场皇家封禅大典的寺庙了。 所以当日能进大承恩寺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大可以进了寺庙,支开沙弥,然后自己从耳门出逃。 可事后父皇搜查,首当其冲的便是大承恩寺。 那赵怀意呢?赵怀意就不会被牵连吗? 可他们当时的计策就是伪装成劫匪绑架,不会有人注意到赵怀意的。 齐书怡抬起胳膊遮住双眼,笑出了声。 直至现在,她还在找理由辩解。 就像刚刚齐书煜吐槽赵怀意一样,她不愿意听见别人说他年纪大,所以她装傻,左顾右而言其他,惹得齐书煜不耐烦,逼他自行离开。 她分明就是,喜欢赵怀意。 她喜欢赵怀意…… 齐书怡回忆他和赵怀意的种种,心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十岁的第一次见面? 齐书怡手指微微蜷缩,啊,不对,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在更早的时候见过,在赵怀意生辰的时候。 她记起赵怀意那日落寞的样子,和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赵元洲,心下忍不住泛起酸涩。 他从前的日子过得不好。 齐书怡倏然坐起,头脑眩晕片刻后想到,她和赵怀意之间是有血仇的。 这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齐书怡缓缓抱住双腿,试图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无助得像一只受伤的狸奴。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无情地捏住,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才刚刚察觉到她的感情,她甚至都不能将这份喜欢表现出来。 齐书怡将脸埋进臂弯里,脑海中回闪着赵怀意每次看向她的眼神,跟她说的每一句话。 齐书怡不禁疑惑,如果真的是父皇谋权篡位,杀害了他的双亲,他怎么能对我怎么温柔? 扪心自问,齐书怡自己都做不到跟仇人之子和平相处,更别提教她圣贤明理,对她有求必应了。 难道,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滋生,如同野火一般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