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 “是啊,”又有一位大臣附和道,“况且如今可汗已老,若是有朝一日驾鹤西去,我国公主岂不成了寡妇?这如何对得起皇上的列祖列宗?” 一时间,大殿内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努烈身上。而努烈却毫无惧色,他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扫过大殿中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 “陛下,”努烈高声道,“我明白您的顾虑。但请您相信,我们大胡绝对不会亏待您的公主。而且,大胡如今的可汗,是阿史那·泽弘!” 这群汉人根本不像巫师所说的阴险狡诈,白白浪费了可汗的一番设计! “此事容后再议。”皇帝挥了挥手,道,“太子,替使臣安排住所。” 皇帝看着努烈和齐书珩离去的背影,沉声道,“此时暂时不可让公主知晓,退朝吧。” 赵怀意望着努烈离去的背影,瞳孔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冽的光芒闪过。 * “公主今日还要绣花吗?”玉春摆弄着小几上的杯盏,神情有些郁闷道。 齐书怡想了想,“或许会绣青竹?怎么了吗?” 玉春低声道,“公主好些日子没出过宫了。” 齐书怡眉眼轻轻一弯,“我看是你想出宫了吧,明日你可以跟采买的车出宫,早些回来便是。” 从知晓胡人要杀她后,齐书怡确实很少出宫了,就连昨日赴宴,她都带的玉秋一起去的。 玉春嗔看了她一眼,“殿下。” “皎皎。”一声爽朗地声音远远从殿外传来,“看看二皇兄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齐书怡闻言,抬头望向门口,只见齐书煜笑吟吟地走进芳华殿,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他将盒子放在齐书怡面前的小几上,齐书怡伸手打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是八珍糕!”齐书怡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知道你多日不曾出宫,今日回来的早特意给你带的。”齐书煜也拿出一块尝了尝,“回来的时候我还看见赵怀意去了闻莺坊,啧啧啧。” 齐书怡眼底划过一丝茫然,问道,“闻莺坊怎么了吗?” 齐书煜顿了顿,“没怎么。”他拿起一块八珍糕塞进齐书怡嘴里,“多吃一点。” 齐书怡看出他不想说,咽下糕点,又起了另一个话题,“皇兄今日为何回来得这般早?” 齐书煜撇撇嘴,“父皇他们让我跟赵怀意一起南下,去广州城清剿反贼余孽。” “唉,为何是我?我不想整日看见赵怀意那张脸,也不想千里迢迢跑去广州城,听说那边现在就已经很炎热了,等我们到了之后,只怕会更加炎热。” 齐书怡思忖道,“许是赵侍郎请令南下,但父皇不放心,大皇兄身为太子又不能离开东宫许久,便只有派二皇兄了。” 齐书煜看了一眼齐书怡,感慨道,“皎皎要是男儿身就好了,便能替皇兄去了。” 齐书怡娇嗔道,“皇兄。” 齐书煜摆摆手,“罢了罢了。” * 赵怀意用接待使臣的名义,带着努烈来了闻莺坊。 此时的天空尚在白日,然而闻莺坊里已经歌舞升平,酒气弥漫了。 “想来使臣不曾领略大齐的美酒佳人,今日我便待陛下尽尽地主之谊。” 赵怀意带着努烈坐到摆满佳肴的客席上,倒了一盅酒,向努烈敬道,“使臣大人,请尝尝这盅酒,这是大齐特有的美酒,琼浆玉液。” 努烈接过酒盅,一饮而尽。顿时,一股甘醇而独特的酒香在他口中四溢,那是完全不同于胡酒的滋味,“好酒!真是好酒!”,努烈忍不住赞叹道。 赵怀意笑了笑,又为努烈倒了一盅:“使臣大人谬赞了。这酒虽好,却比不上大齐的美人。大人请看,台上准备起舞了。” 努烈望向了舞台,舞女穿着轻盈的衣裙,腰肢似水蛇扭动,展开的双臂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他痴痴沉浸其中,喝下一盅又一盅的酒。 赵怀意望着完全黑下的天,轻声道,“使臣大人,天色已晚,我带你回去吧。” 喝醉了的努烈手搭在赵怀意肩膀上,连说几个好。 闻莺坊道努烈的住处之间有一条小河。 月光如水,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蜿蜒曲折的小径旁,一盏破旧的路灯摇曳生辉。赵怀意步履稳健,他的一只手扶着努烈,以防他跌倒;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肩头。 努烈手搭在赵怀意的肩膀上,他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得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