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还怪好吃的呀? 安安小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他刚才吃东西比较专注,倒是没注意到大人之间的眉眼官司。 低头又喝了一口热汤,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忍不住满足的喟叹一声,“真好吃!” 跟个小猪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这一声,把陷入哀伤的大人们拉回了现实。 见状都忍不住笑出声,宠爱看着安安。 娇娇也已经吃饱了,见弟弟太小,筷子拿的不稳,还拿勺子喂了喂,见婶子她们都宠爱望着安安,忍不住眼里流露出羡慕。 婶子甚至还温柔的给安安擦嘴边沾着的饭汤。 她妈妈活着的时候也会这样给她擦嘴。 正愣神,娇娇就见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手指纤细,葱白如玉,夹着的纸还没她肤色白,“娇娇,你也擦一擦。” 云清欢声音柔和。 见她没反应过来,干脆顺手给这孩子擦了起来。 顺便又给狗剩擦嘴。 给这熊孩子擦嘴,力道就没那么轻柔了,孩子的脸都被擦红了。 小脏猴,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洗过头了,头发都揪在一起,一绺一绺的,隐隐还泛着异味。 啧! 但云清欢并没有圣母心泛滥的要给狗剩洗头洗澡。 她能让这不讨喜的孩子来家里吃饭就已经是极限了,还是看在江文秀的面子上。 吃过晚饭,娇娇抢着要洗碗,云清欢没让,“用不着你,娇娇,你先带着你弟弟回家睡觉去,这也忙了一天了,别累坏了身体,明天还要上学呢。” 娇娇眸色一黯,但扬起笑,“婶子,今天太谢谢你了,我好久没吃过那么好的东西了。” “你这小家伙,别客气。” 云清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旁边,柏耐寒已经很有眼色的去刷碗了。 送走这俩孩子,云清欢把院门关上,有些无奈。 娇娇跟狗剩是可怜,但她也无能为力,能帮的不多。 柏耐寒刷好碗过来,见她这样,把她揽到怀里,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别担心,柏广林那个人也是要面子的,应该不会做的太过分。” “倒是我,你是不是要担心担心我?” 男人忍不住亲了她一下,小声在她耳旁嘀咕着,“最近太忙了,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 话外之意很明显。 云清欢脸一红,“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对你我正经不了。”男人拉着她就往洗澡间走。 婆婆跟安安已经洗漱过回屋了,如今也就她俩还没洗漱。 不过一个多月过去,村里不少因为矿难而失去媳妇的男人大多都开始重新说媒,他们用媳妇的命得了赔偿款,还是三千块钱,高兴的不行,娶的媳妇要求还高,要黄花大闺女不说,还要长得好看的。 有些男人甚至已经三四十岁了,也敢肖想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 云清欢知道的时候恶心的隔夜饭差点没吐出来。 那些男人是真的恶心人,那是他媳妇的买命钱,照理说这些赔偿款还有女方父母的份,毕竟是父母幸幸苦苦把闺女养大的,但鲜少有男人会把赔偿款分给岳父岳母一点。 不但不分,甚至有的父母过来要,男人还会恶狠狠的把人给骂走。 而村里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说是女人只要结婚,那就是婆家的人,是生是死跟娘家都没关系,既然是在婆家出事赔的钱,那这些钱也是婆家的,跟娘家没关系。 神他妈没关系! 云清欢气的不行,要是早知道他们是这种德性,当初给赔偿款的时候她就应该去搅局,把赔偿款给弄的低一点。 即便这些男人因为突然有了些臭钱,开始显摆,甚至择偶要求很恶心人,但是,还是有不少女孩子飞蛾扑火。 毕竟他们有钱,那可是三千块钱,足够她们吃喝不愁,过好日子。 人其实是很现实的生物。 所以,九月份除了秋收,其他日子几乎每一天都有人结婚。 云清欢去参加了几场婚礼,男人们无一例外,笑的很是开心,牵着比自己不知道小了几轮的姑娘,对来参加婚宴的人言笑晏晏。 哪里看得出他们的婆娘刚去世没两个月。 这还真的是典型的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而去煤矿工作这么苦的差事,家里男人没去,而是女人去的,几乎都是家里男人懒惰不养家的,那些女人都是勤快人,也是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