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欢看她这样心里也难受,上前抱住人,轻拍着她的背,“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话音一落,女人就紧紧的抱住她,浑身都瘫软在她身上,压的云清欢一个趔趄,旁边乔月扶了一把,她这才站稳身子。 随即就感觉到颈间一热,江文秀已经默不作声的哭了出来。 一时,院门外格外的安静,只隐约传来几声低泣。 良久,江文秀总算是收拾好了心情,她用手抹着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云清欢二人笑,“让你们俩见笑了,我一时没忍住。” 她还勉强扯出一抹笑。 哭出来心里确实好受了点。 云清欢担忧看着她,“没事,我们俩理解的。” 顿了顿,又继续道,“你要是需要钱的话可以向我借,多的没有,但几十一百的,我还是有的,再不济我还可以让耐寒帮忙凑凑,两百块钱也不成问题。” 两百块钱已经很多了,都可以在农村盖两小间瓦房了。 乔月捏着指尖,很是关切道,“我也可以借给你钱,我跟景阳两个人没太多积蓄,也没啥赚钱的能力,但十几二十块钱我也能借给你。” 两个人都是尽自己的努力借给她钱。 云清欢身上倒是存款不少,但她不敢赌人性,况且,她在外人眼里虽然写稿,但没挣多少钱,挣的那点钱也都让她买吃的了,估计也剩不下多少。 家里现在正挣钱的柏耐寒也才工作没多久,肯定也没啥钱,所以,云清欢才给了江文秀一个极限,两百块钱。 斗米恩升米仇,云清欢不觉得自己多无私,若是再多借给江文秀,她怕有心人会猜疑她钱的来源,指不定就会引来祸端。 如今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 江文秀确实很感动,她看着自己只是觉得投缘交的两个朋友,感动的又想落泪了,“乔月,清欢,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今生有你们俩当我的朋友,我真的是烧了十辈子的高香。” 不像村里有些人,自从知道她男人病了,恨不得离的远远的,生怕她去借钱。 云清欢笑,拍着她的背,“所以说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指不定你男人病就痊愈了呢?” 被两个人安慰着,江文秀心情好了不少,终于勾起一抹真心的笑,“你们说的对,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她心里打气,从今天起要好好攒钱,争取早点存够钱带她男人去手术。 至于云清欢跟乔月说要借给江文秀的钱,她没要,“我暂时也没能力带广林去手术,所以,这钱暂时用不到,买药的钱我们家能拿出来,你们放心,要是最后我带他去做手术,钱要是不够,肯定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眼瞅着天也要黑了,云清欢跟乔月又安慰了江文秀几句,见她心情好了不少,这才结伴回去。 乔月路上很沉默,她当知青已经好几年了,自然知道前几年江文秀没生儿子之前过的有多艰难。 农村就是这样,重男轻女的思想压的人喘不过气。 哪怕江文秀比这个年代的很多女性思想都要先进些,可处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会被老思想茶毒伤害。 如今,她好不容易生了儿子,那些流言蜚语消失了,家庭矛盾也缓和了,才过两年好日子,谁知道如今又遭遇这事,也是可怜见的。 “只希望江嫂子坚强点,不然这日子真的很难抗过去。” 乔月叹了一口气。 云清欢也道,“希望吧,不过江嫂子是很坚韧的人,应该能抗过去。”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刘玉芝都快把晚饭做好了。 她知道云清欢是去了江文秀家,所以,看到她回来,刘玉芝赶忙迎了过来,张嘴就问,“广林咋样了?病的重不重?” 满是担忧,毕竟柏广林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云清欢一五一十的说了,“病的挺严重的,动手术的钱太多,他们家恐怕一时承担不起,如今只能靠着吃药治疗。” 刘玉芝听了神色复杂,悲戚不已,“病痛专挑苦命人,希望广林病能赶快好起来。” 云清欢进厨房帮着婆婆一起做饭,饭刚做好院子门就被打开,柏耐寒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直接把信给云清欢,手里还拎着包裹,“这是大姐寄过来的包裹,还有这信是光明报刊寄过来的,我顺道给你拿来了。” 云清欢接过来,看到信封完好无损的封着,显然他并没有打开看,跟人道了谢,便拿着东西进屋。 她先是打开了光明报刊寄过来的信,里面有一张汇款单,上面有一千多块钱,除了稿费就是出版书的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