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殿中憋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去罢,总不好离席太久,注意着点时间。” 魏怜点头应“是”,而后款款离席。 出离了大殿,魏怜步子停下来,抬头看向空中扎眼的太阳,眼睛眯起。细白的手遮在眼前,挡住些许阳光,眼睑方能半掀。 “今日天气真好。”她说。 明琴附和:“是啊,是个好日子。” 魏怜摘下腰间的香囊,手指绕着下面的穗子,指腹摩挲着香囊上的刺绣花纹。 她松了手,将香囊搁到明琴手中,“上回找三公主要的香料没什么味儿了,今天赶巧,你再去讨要些来。” “婢子这便去。”明琴握住香囊。 “我去花园里走走,你来寻我便是。” 主仆二人自路口分了手,魏怜慢慢走在去花园的路上,来过几回,还认得些路。 宫中正忙大宴,闲散宫人并不多,偶尔能远远看到一两位,还有些也是出来透气的贵人,点头会意,倒是不会互相打搅。 宫人少了,巡查的锦衣卫数量众多,几队人来去匆匆,并不扰人。 魏怜是有私心的,一双晶亮透彻的眼珠子四处瞧着,似在找着什么。 皇宫里头的花园真是不一样,有山有水,说是一步一景也不为过。 魏怜赏景的心思却不多。 靠近一座假山,隐约听到后面有动静,魏怜脚下一顿,眼尾略扬起,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半踮起脚缓缓挪着。 手腕上忽然多了一道劲儿,拎着魏怜整个人往一边去,跟飞似的,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魏怜嘴巴被捂住,毫无宣泄口,睁着眼睛,眼珠子胡乱转动。 “是我,姑娘。” 真是奇怪,魏怜居然怪异的觉得习惯了。 也不知是被捂嘴捂习惯了,还是被他时不时突然诈起一下诈习惯了。 “蔺大人,怎么在这儿?”魏怜发出小小的气音。 蔺宥似笑非笑:“姑娘为什么在这,我就是为什么。” 魏怜皱眉,看向他。 这时,魏怜才注意到,两人挤在假山中的夹缝里,空间狭小,贴得极近。蔺宥说话时吐纳出的温热的气息,聚拢起,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微痒。 魏怜呼吸滞了一瞬,脖子微微后缩:“不知道蔺大人在说什么,我不过是来透透气。” “呵,”蔺宥低笑出声,道,“那就是。” 魏怜忍不住斜了他一眼,手腕上传来刺痛,蔺宥还捏着她的手腕不放。 她没好气地说:“大人力道不小。” 蔺宥瞬时松了手,只见魏怜腕间多了一圈通红的手印,雪白上洇着红,很显眼,别扭又诡异和谐。 蔺宥眸色暗了下来,道歉道:“抱歉。” “这次宫宴皇上交由我全权把控,”蔺宥低语,“姑娘,是一切。” 他的声音低而沉,压得魏怜心尖一颤,她扭头重新看向他。 蔺宥清隽的脸上扬着正合适的微笑,“目前一切都好,发现个有趣的事,姑娘要看吗?” 说着,蔺宥指着假山一道通透的小缝隙,前宽后窄的孔洞,能清晰看到另一端。 是魏明珠和一位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男子发束金冠,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仔细看他的侧颜,鼻子与嘴巴和三公主的有些相似。 不出意外,他是四皇子。 蔺宥看魏怜望地目不转睛的样子,舌尖越过齿刃点在唇瓣上,眉眼晕上些许厉色,喉结上下滚动后,脸颊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 他意有所指地问:“姑娘,好看吗?” 魏怜视线收回,看向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身体后贴着假山,尽量与蔺宥保持距离,转而问他:“蔺大人很闲吗?” “有点,空闲里足够看点有意思的事,也够去深.入探查。” “你……”魏怜哽住。 蔺宥往外走了些:“姑娘要出来走走吗?” 魏怜抿嘴,她看不懂蔺宥到底在想什么。 魏怜随着蔺宥的步子出了假山,说:“我还以为蔺大人喜欢假山呢,还愿意出来啊。” 蔺宥煞有其事地点头:“确实有一点喜欢。” “……” 来个人把这破人带走好吗? 当初就该让他赔绣花鞋,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