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杉军任诸夏柔祇静静地靠在他肩上,肩头的分量,一如他心中的分量。 仰望星辰,看不到她的命星,却又知晓她必然的结局。 他侧首对她道:“我带你去灵蛊山,找绯羽怨姬。” 她闭着双眼,语气平淡:“赭杉军,多余的事情,不必做了,眼下最要紧的是与苍会合,保住北越天海的神柱。” 赭杉军怒从心头起:“你让我眼睁睁看你死去么?你知道看着身边人一个一个死去的感受么?” 诸夏柔祇闻言,睁开双眼,格外平静:“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再看着更多人死去。” 他的语气不由分说:“就算如此,你也该去灵蛊山,依目前的情况,关键时刻,你真的能保住别人么?” 她凝目看他,深深一叹:“好罢,随你便是了。” 那语气把赭杉军堵得不轻,倒好像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般。 这究竟是她的命,还是他的命? 为避免她妄动真气又导致真气流窜,干脆将她打横抱起,便往灵蛊山疾疾而去。 孟白云乍见赭杉军又上灵蛊山,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戒备:“喂,赭杉军,你又受伤了?” 孟白云情系绯羽怨姬,表白被拒了无数次,据说他每失恋一次,就在灵蛊山脚种一株树苗,这么多年过去,山下一片郁郁葱葱。 也是个痴情人。 绯羽怨姬心有所属,对他仅仅是朋友之情,奈何孟白云情深意重,无论如何放不下,又得不到,导致对来灵蛊山的每一个男性,都抱有戒备心。 人其实很好,只是偶尔有些一根筋。 赭杉军道:“我带朋友来求医。” 孟白云方才注意到他怀里的碧衣女子,面色稍有缓和:“你女朋友是怎样了?” 赭杉军也不欲过多解释:“功体受损。” 孟白云唉唉一叹:“那快去找绯羽罢,我看她脸色不大好哩。” 赭杉军点点头,道声告辞,便抱着诸夏柔祇上了花云月榭。 诸夏柔祇轻笑:“当病号的感觉还不错哦,路都不必走了。” 赭杉军低眉看她一眼:“是么?” 诸夏柔祇见他面色不善,偏过头去,乖乖噤了声。 绯羽怨姬见到赭杉军抱着诸夏柔祇来求医,也颇为惊讶:“赭杉军,这位是?” 赭杉军道:“诸夏柔祇,我的朋友。” 将诸夏柔祇放下来,对她道:“绯羽怨姬,苦境蛊后。” 诸夏柔祇笑道:“幸会,绯羽,有劳你了。” 绯羽怨姬道:“我先看看你是怎样了。” 搭上脉搏诊治,绯羽怨姬神色越发凝重,她抬眼看向赭杉军,道:“赭杉军,诸夏姑娘的情况,你知晓么?” 赭杉军垂眸:“莫非连你也没有办法?” 绯羽怨姬轻轻摇头:“诸夏姑娘功体奇特,明明身体脆弱异常,却又真气满盈,真气一旦失控,也许就是爆体而亡的结局。” 赭杉军言辞恳切:“拜托你,绯羽。” 绯羽怨姬讶然,当初赭杉军被送到灵蛊山治伤时,他对自己的伤势都没有这么焦虑过。 莫非?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赭杉军本就是舍己为人的性格,对别人总是比对自己更好。 她淡淡一笑:“放心吧,既然送到灵蛊山了,我定当竭力而为。” 说罢,她起身写了一个药方,助她调理身体机能。 赭杉军却出声道:“我记得有一味万不苦,于身体调理有奇效。” 绯羽怨姬闻言,抬眉看他:“你确定?” 赭杉军面色淡淡:“她着急要同苍会合。” 绯羽怨姬看他神色不似开玩笑,便将其中一味药换成万不苦。 诸夏柔祇问赭杉军:“万不苦,是不是很甜?” 赭杉军语气平静:“喝完之后,你会觉得世间没有什么是苦的。” 诸夏柔祇“哦”了一声。 很快,药熬好了,绯羽怨姬给她端过来。 看着黑乎乎的药汁,以及浓烈的药味,诸夏柔祇眉头皱了起来:“好像不是甜的。” 赭杉军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喝罢。” 诸夏柔祇端详了半晌,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赭杉军面色淡然地看着,果不其然看见她的脸渐渐扭曲,面上一阵青一阵白。 绯羽怨姬给她提前备了蜜饯,